自白无心那事后,程司安变得恹恹的,进了工厂低气压使认识她的都不敢和她打招呼。
她只是回乡下一趟,就这样了。
不少关心的上前问,程司安只会答没事。
“如果难过,可以靠在我怀里。”一个新来的年轻人道。
年轻人极有活力,在她的感染下她很少露出悲伤的神色。
“不听松,为什么躲着我。”程司安叫住正要与她擦肩而过的不听松。
我只是无法面对你。不听松解释道。
程司安想了片刻,将那束花给他,“都已经枯萎了。”
还可以新的再买。
“不,这束花无可替代。”
“带你去吃好吃的。”拉着程司安手的人,探出一个可爱的脑袋,短短的学生头,她嘴角挂着不止的笑意。
“姐姐,你身上真的好香。”她还太过年轻,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与新鲜。
“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她见程司安若有所思。
“我只是想起一个人。”
不听松惘然地看着她们离开。
往日都是程司安和他一起吃饭回家。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好难过。
好悲伤。
好想程司安再次用微笑与他交谈,但是他的奢望而已。
程司安再也不会单纯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们一起回家吧。
他把那个程司安弄丢了。
程司安觉得自己过于规避不听松了,不听松只是服从命令又不是真的欺骗她。
她决定去找不听松道歉。
不听松洗完店里的盘子,就碰到拿着一束花的程司安。
程司安很想开口。
可如同刺一样卡在喉间,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凶意。
她是来道歉的,怎么能用这种语气。
但不听松的心好像一个扎破的气球,感到轻松与畅游在空中。
“对不起。”
“我……”
你从来不需要对我抱歉。
该抱歉的人一直是我。
“花是刚买的,还能活几天。”
这几天的冷漠被一束花打破,不听松接过紫色的花,程司安来这特地打扮过。
婀娜多姿的身体,紫色旗袍衬托得曼丽,程司安穿上从未穿过的高跟鞋。
“我们一起回家吧。”
就以朋友的身份,不听松想。
你今天很美。
程司安看着他的手势,语气愉快:“美不过月光。”
圆圆的月光照出两人的影子,程司安主动打破他们的隔阂,也许她不该想那么久,不听松一直是理解他人的人。
到了家门口,程司安过去抱住不听松,靠在他肩膀处,“晚安。”
淡淡的香气飘散在他脖颈处,他点了点头,关在门后捂住脸耳根红透。
她……她……抱……了……
那淡淡的香气似乎在耳旁。
“如果一个女生抱你,会是爱情吗?”
程司安明明都已经道歉,可对方为什么躲着自己。
但好在不听松只是消失了两天。
他没在工厂工作了,去送外卖了,所以程司安才见不到不听松。
“以后你可得到处跑。”程司安开玩笑。
嗯嗯。
不听松戴着黄色头盔,只留出眼睛就让人无限遐想。
“你这张脸会有不少五星好评,还会有人为你打赏,有一张帅气的脸确实不少。”程司安继续打趣。
程司安竟然觉得他帅气,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最开始他是用找我哥作为资本和程司安成为朋友,但程司安的朋友并不是只有长得好看,她们或善良或脾气火爆。
“小兔兔,晚上见。”
程司安和他告别,就去工厂里继续算账,自从新人来后效率高好多,江决也采取程司安的方案,精减求精。
“看看。”
程司安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立马跑过去。
是那个喊她一起吃饭的女生被机器弄到手,出了大堆的血。
她赶紧跑去下面买个创口贴,给她贴上送她去诊所消毒。
“小心下次一定要看仔细。”程司安抬起她的手,仔细瞧过后。“还好没有伤得很重。”
“你的活我帮你做了,你好好回去休息。”
她是合伙人之一的女儿,做没做都没关系,所以那点工资人家无需在意。
其实在很多时候,帮人做事反而会惹得不快。你帮做了钱她拿了别人觉得看不起她,但不帮着做又是没良心。
程司安好好安慰一番,小姑娘才答应不去做活。
累的就是程司安,她的力气不大,所以一直加班到凌晨。
她还是第一次做到这个时候,想起第一次见到不听松,也是那么晚。
原来真的不是简单,那么多条裤子熨烫好可需要好长时间。
现在不听松去送外卖,应当比这个轻松。
可送外卖可就是风吹雨打。
“你回家了?”
对面的电话打过来,程司安首先问她的去处。
“对不起,姐姐,麻烦你来警察局一趟。”
“我打人了,需要人来担保。”
“要是被我爸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
“姐……姐……喂……”小姑娘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
一群红毛围着她,她毫无兴致地点燃一根烟,“一点都没意思,还想叫她来给我们当裁判。”
“上次都是那个裁判,明明是我赢了却判对方赢了。”
“姐,别气,抽烟抽烟就什么事都忘了。”
“不想抽了。”
她按碎烟头,就上了车飙速,甩了红色的车一大截。
紫色的车行驶在黑夜中。
最开始她最爱的是那辆红车,但姐姐喜欢的是紫色,她就买下限量款的紫色改装车。
“程司安,混蛋!”
这是表示爱意的另一种说法,她更喜欢用恨来牵住一个人。
不听松将车停在停车场,一辆紫色的骚包车就扫了他一脸灰,烟头掉在不听松的脚下。
车主下来,紫红色的超短发,一身黑色皮衣,她靠在车门嚼着口香糖。
“不听松,真烦你啊。”
“明明姐姐已经答应陪我去吃饭,可为了你拒绝了我。”
她来赛车不止是宣泄心中的苦楚,还是程司安在她和不听松中选了不听松。
她都装得那么好了。
可姐姐还是去找不听松了。
“姐姐去酒吧找你了。”
“我发的一条假消息她居然信了,如果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你跟我说是朋友,你们是朋友吗?”
她的情绪失控,拿起酒瓶砸向自己的头,血流了下来她还是继续砸。
“让我去死吧!”
“姐姐,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