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郊,废弃仓库被巧妙地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带着点宇宙特色的“家”。
耀辉用巴巴尔星人的能力(主要是力气大和一点小技巧)修补了漏风的屋顶和墙壁,用找到的旧帆布隔出了一个相对干净、铺着厚厚旧地毯的角落给阿斯特拉休息。
而他自己则在靠近门口通风的地方,用几个结实的木箱搭了个“床”。仓库中央的空地,则成了他们活动和小范围训练的地方。
生活很拮据。耀辉不得不利用伪装能力,变成一个看起来有些落魄但还算精神的年轻打工族,混迹在东京的临时工市场。
期间他做过深夜仓库搬运工(这活儿对他而言小菜一碟,就是得控制力气别把箱子捏扁)、后厨洗碗工(差点把不锈钢盆搓出火星子)、甚至还在一个游乐园鬼屋扮过两天吓人的“外星怪物”(本色出演,效果拔群,但却被投诉太吓人而被辞退)。
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耀辉去宇宙黑市换成了阿斯特拉急需的纯净能量补给——伪装成特殊的高能压缩饼干和功能饮料,其价格也是十分不菲呀。
至于剩下的钱,只够就只够他们买最便宜的面包、饭团,偶尔奢侈一把,买点打折的速食咖喱。
“喏,今天的‘高级料理’——半价牛肉盖饭!”耀辉晃着手里还温热的便当盒,得意洋洋地走回仓库。
夕阳的光线从高窗斜射进来,给布满灰尘的空气镀上一层金色。
此时阿斯特拉正靠坐在他的“休息区”,腿上盖着耀辉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旧毯子。
禁锢环的光芒比前几天似乎稳定了一些,但暗红色依旧如影随形,疼痛也不过是从尖锐变成了持续性的钝痛和灼烧感而已。
他接过便当,看着里面铺着薄薄一层牛肉和洋葱的米饭,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耀辉。辛苦你了。”
“嗐,小意思。”耀辉盘腿坐下,打开自己的那份——只有米饭和海苔碎,“打工而已,比在宇宙里瞎飞有意思多了,至少能看到活人,还能听到他们八卦。”
他扒拉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着白天听到的趣闻,比如哪个工头又克扣工资了,哪个便利店店员偷偷给流浪猫喂食被店长骂了。
阿斯特拉安静地听着,慢慢吃着饭。
温暖的米饭和微甜的酱汁抚慰着身体的不适,而耀辉那些带着烟火气的琐碎见闻,则像一束微光,驱散着禁锢环带来的阴霾。
他看着耀辉眉飞色舞地讲述,看着他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微光,看着这个原本只想自保的巴巴尔星人,为了他这个“麻烦”在地球上努力地生存着。
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感觉,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光之国的援兵…一定会来的吧?毕竟杰克桑已经发出了奥特签名,到时候,他就不再是耀辉的拖累了。
想到这里,阿斯特拉忍不住抬头望向仓库那扇小小的、布满蛛网的高窗。
窗外,城市的霓虹尚未亮起,深蓝色的天幕上,几颗早出的星星正努力地闪烁着。
“看星星呢?”耀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咽下嘴里的饭,“放心吧,那帮光之国的奥特兄弟,肯定以超光速的速度往这儿赶呢。说不定明天一睁眼,就看到几个大灯泡…呃,我是说,几位奥特战士站在门口了。”
他试图用玩笑驱散阿斯特拉眼中的忧虑。
效果也十分显著,阿斯特拉被他逗得嘴角弯了弯:“希望如此。只是…百特星人一直没动静,那些宇宙人还在城市里制造混乱…”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耀辉指了指天花板,意指杰克,“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精蓄锐,等援兵到了,治好你的腿,然后咱们就能…呃,也许就能回家了?”
他顿了一下,家?l77阿斯特拉的家已经被毁了,也许以后的光之国也能算是阿斯特拉的家,那他的家在哪里?地球?还是那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巴巴尔星?
仓库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吃饭的细微声响。
***
平静的日子并非没有波澜。城市的警报声依旧会不时响起,新闻里关于宇宙人破坏和杰克奥特曼苦战的报道从未间断。
每当这时,阿斯特拉就会坐立不安。他紧握着拳头,眼睛紧紧盯着那台破旧小电视的屏幕,身体因为内心的焦灼和想要战斗的本能而微微颤抖。
禁锢环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波动,暗红色的光芒会随之变得活跃,带来一阵阵刺痛,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妄动。
“喂,冷静点!”耀辉每次都会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看看你自己!站都站不稳,还想学人家去当英雄?省省吧!杰克那家伙命硬得很,死不了!”
阿斯特拉咬着唇,眼神挣扎。他知道耀辉说得对,自己冲上去只会成为累赘。但看着杰克为了保护人类,独自面对越来越狡猾凶残的敌人,一次次在彩色计时器狂闪中险象环生,那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终于,在一个暴雨滂沱的夜晚,警报声再次撕裂了城市的宁静。电视画面中,杰克正被一头能够释放强力电磁脉冲、使机械失效的怪兽——电磁怪兽艾莱王逼入绝境。
艾莱王不仅防御力惊人,它的脉冲波更是让MAT队的战机全部瘫痪,杰克也受到干扰,动作变得迟缓,胸前的彩色计时器疯狂闪烁,被怪兽的触手狠狠抽飞,撞塌了一栋大楼,被掩埋在废墟之中!
“杰克桑!”阿斯特拉猛地站起,脸色煞白,禁锢环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该死!”耀辉看着屏幕上杰克被掩埋的画面,又看看身边痛苦不堪、却依旧想冲出去的阿斯特拉,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金毛。
阿斯特拉强忍着剧痛,抓住耀辉的手臂,声音因为痛苦和急切而嘶哑:“耀辉…求求你…帮帮他!他会被活埋的!那只怪兽…会毁了那片区域的!求你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恳求,那是一种耀辉无法拒绝的眼神。他想起在宇宙中,阿斯特拉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扑向被马格马星人虐待的自己…
“啧!麻烦死了!”耀辉狠狠一跺脚,仓库的水泥地面都裂开几道细纹,“就知道给我找事!躺好!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他不再犹豫,身上光芒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暴雨如注,电磁怪兽艾莱王正用它巨大的爪子扒拉着掩埋杰克的废墟,试图将奥特战士彻底碾碎。它的脉冲波干扰着周围的一切,救援根本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一道迅疾如风的蓝色身影骤然出现在废墟之上!那身影拥有流线型的身体,覆盖着银蓝色的甲胄,头部两侧有如同利刃般的突起,正是擅长高速移动和切割的宇宙忍者——巴尔坦星人!(耀辉选择这个形态,是因为巴尔坦星人速度快,对物理攻击抗性高,且能一定程度抵抗电磁干扰)
“巴尔坦星人?!”地面上的MAT队员和远处观察的宇宙人都是一惊。
只见“巴尔坦星人”(耀辉)双臂交叉于胸前,瞬间分出数个残影(巴尔坦分身术)!数个身影同时扑向艾莱王,吸引它的注意力。
真身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废墟旁,双臂化作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银色巨钳(巴尔坦龙虾钳)!
“喝!”耀辉低喝一声,巨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插入厚重的钢筋混凝土废墟之中!强大的力量爆发,硬生生将沉重的楼板掀飞出去!
废墟之下,杰克的身影显露出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显然受伤不轻,彩色计时器闪烁得令人心焦。
艾莱王被分身干扰,愤怒地转过身,一道强烈的电磁脉冲射向耀辉!
耀辉(巴尔坦形态)早有准备,身体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绝缘能量膜(模拟巴尔坦对电磁的抗性),硬扛着脉冲的干扰,虽然动作微滞,但并未像杰克那样被严重影响。
他看准艾莱王攻击后的短暂僵直,真身与分身瞬间合一,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巨钳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艾莱王相对脆弱的头部传感器上!
砰——!
火花四溅!艾莱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巨大的身躯踉跄后退,暂时停止了攻击。
做完这一切,“巴尔坦星人”甚至没有看被救出的杰克一眼,身体瞬间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片刻后,杰克挣扎着站起,看着“巴尔坦星人”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为什么巴尔坦星人会救他?
废弃仓库里,耀辉解除了变身,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回来,衣服上还沾着泥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地对着正紧张望过来的阿斯特拉吼道:“看什么看!人给你救出来了!满意了吧?!累死老子了!这破地球的雨真大!”
阿斯特拉看着耀辉狼狈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感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耀辉!我就知道…”
“打住!”耀辉立刻抬手制止他,“别给我发好人卡!记住,我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眼泪都快掉下来的份上才去的!还有,下次杰克那家伙再来,你记得提醒他——他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还有别以为我多么好心,是你阿斯特拉哭着求我去救他的!跟我巴巴尔星人耀辉本人的正义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懂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湿透的外套,露出里面同样湿透的T恤,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样子虽然狼狈,语气也凶巴巴的,但阿斯特拉却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嗯,我记住了。”阿斯特拉忍着笑意,认真地点头,“是我哭着求你去的,跟你本人无关。”
“这还差不多!”耀辉哼了一声,拿起旁边干爽的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又忍不住望向窗外。
暴雨渐渐停歇,乌云散去,几颗明亮的星星重新出现在夜空中,仿佛比之前更加璀璨。
他低声嘟囔着,像是在对阿斯特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光之国那帮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再不来,老子这‘宇宙好邻居’都快演不下去了…”
仓库里,弥漫着泡面(耀辉回来路上买的)的廉价香气和湿衣服的水汽。
说实话,要不然有阿斯特拉和杰克在,耀辉其实挺想当一回“劫富济贫的正义之士”的,但一想到奥特曼的道德水准,只能想想罢了。
生活依旧辛苦,危机依然潜伏,但在这片简陋的屋檐下,两颗来自不同星球的心,因为共同的期盼和别扭的守护,紧紧相连。
他们一起仰望着同一片星空,等待着那道跨越星河、带来治愈与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