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江祁煜端坐在VIP包厢,修长的双腿交叠,手中的拍品手册停在今晚的顶级拍品,红宝石首饰那一页。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平添几分沉稳的威严。
“下一件拍品,一套来自缅甸的无烧鸽血红首饰。
近年,大颗粒红宝石鲜少出世,这一套,无论是品相还是切割工艺都堪称顶级……”
拍卖师正在介绍的典藏珠宝,江祁煜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展示屏上那套红宝石项链上。
切割完美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暗红流光,让他想起白天在办公室,时清被他吻住时,脸上泛起的那抹绯红色,转瞬即逝,却令人回味。
手机振动,屏幕上显示“时清”二字,江祁煜一手点接通,轻拍了拍陈助理的肩,眼神示意,这套拍品,务必拿下。
江祁煜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电话那端,传来时清试探的声音。
闻言,江祁煜眼眸微眯,呵,这小丫头还真是迫不及待!
他沉默两秒,足够让时清不安,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爷爷最近在静养。”他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不过既然是你父母的意思,我来安排。”
“太好了!”时清的雀跃透过话筒传来,江祁煜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约莫过了两秒,清脆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
“祁煜哥哥,你不生气?”她声音更轻了。
此时,拍卖师落槌,宣布08号竞得拍品。
江祁煜摩挲着手机边缘:“你希望我生气?”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想象得出,她此刻一定在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当然不!”时清急急否认,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那就这样……”
“嗯。”等那边先挂断,江祁煜才将手机放回西装内袋。
回到座位,陈助理低声汇报:“江总,珠宝手续已经办妥。”
“备车。”江祁煜整理袖口,动作优雅而精准,“回老宅。”
夜色中,黑色迈巴赫平稳行驶在道路上。
江祁煜靠在后座,手中把玩着那个深红色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红宝石在车内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凝固的血液。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宝石表面,眼底深邃难测。
江家老宅
书房里,沉香木的烟气袅袅上升。江祁煜将茶盏推到老爷子面前:“时家后天要来拜访。”
话音未落,江老爷子执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茶水在杯中打了个旋。
“这是……”江老爷子放下紫砂壶,皱纹里都沁出笑意。
“两家正式见面。”江祁煜接过话头,指尖在檀木桌面上轻点两下,“届时,我会提前带清清回来。”
江老爷子连道三声“好”,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唤王管家时,声音都比平日洪亮三分。
——
晨光漫进餐厅时,时清已经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粥。
时敬难得没睡懒觉,正打着哈欠往咖啡里加糖。
“阿敬,明天去江家看望江老爷子,你也一起。”时震放下报纸,对时敬交代道。
闻言,时敬一怔,手里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撞在杯壁上。
他瞪大眼睛看向时清:“这就见家长了?”
时清抿唇一笑,睫毛在晨光里扑闪:“爸妈都同意了呀。”
时震擦了擦手,目光扫过儿子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今天没事,去准备些体面的礼品。”
时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连父亲都妥协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应下,等父母离席后,时清凑过来,“哥,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这个周末,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不许去找他,听见没有?”
时清低头搅弄碗里的粥,闷闷地敷衍道:“噢。”
时敬屈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笨蛋,男人要吊着,别一个劲往他身上扑。”
时清不悦地瞪着他,“知道了。”
她嘴上答应着,却在听到汽车引擎声远去后立刻上楼,拿上东西,开车出门。
京州俱乐部的网球场里
白川擦着汗,突然发现江祁煜的目光定格在某处,他顺着视线看去,是拎着运动包路过的时清。
但是,她连个眼神都没往这边瞟。
实际上,路过网球场时,时清一眼就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
江祁煜也注意到她,两人视线撞上的那一刻,时清快速收回目光,默默走过,先去瑜伽室,她怕一进球场,大概率会被拉着打球。
不行,她跟老师约好了,今天得先练舞!
白川意味深长的盯着江祁煜,揶揄地道:“怎么?惹人小姑娘生气了?”
江祁煜没出声,捞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女人该怎么哄?”
时清刚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为什么?难道是,还在为昨天办公室的事生气?
“哟,这是你江祁煜能说出来的话?被兄弟们听见,至少得笑话你一年。”
江祁煜冷冷睨了他一眼,放下水,捞起球拍,“继续!”
单身狗,看今天不打爆他!
白川讪笑,江祁煜这眼神不对劲,他感觉,可能有危险降临。
“那个,开玩笑嘛,哄女人,简单!无外乎就是包包,珠宝和惊喜。”
江祁煜心想,珠宝有,昨晚的拍卖会,顺利拿下一套适合她的典藏拍品。
制造惊喜,什么时候适合送她?
介于白川识好歹,江祁煜决定高抬贵手放过他,却依旧把白川打得手臂都抬不起来。
白川将球拍一扔,瘫坐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没力气。”
江祁煜瞥了他一眼,“太虚了,好好练练吧。”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时清一般会在那练舞两个小时,他起身离开。
白川躺在地上,已经没力气骂他,心想,以后,再也不来这网球场,每回都被他虐爆。
江祁煜回会所的休息室洗了个澡。
瑜伽室,时清头发挽起,身上是一套白色练功服,音响里,古筝声响起,时清手里捏着一条红色绸带,手轻柔但有力,将绸带甩出好看的弧度。
细腰不过盈盈一握,弯下去都怕不小心折短。
江祁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谁敲门?工作人员?
时清手一扬,一收,绸带收在手上,她搭放在把杆上,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