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开玩笑,小夏子根本没当回事,可沈景昭给她准备了一把木琴,看年头得五六年了,这把木琴是杨飞特意从琴行的废弃仓库里扒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用废琴,那还不是因为白婉莹根本不通音律,要激发过去的回忆,那怎么也得身临其境,白婉莹爱好红衣,可小夏子穿红衣,在这里肯定太显眼。
转头看向柳雪:“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小夏子眉清目秀,如出水如芙蓉,气质清纯,柳雪平常和研究人的面相与气质,这也是她愿意对小夏子亲切一点的原因。
可今天,沈景昭突然问柳雪,柳雪也明白,到让小夏子表忠心的时候了。
沈景昭本来也不在乎柳雪的回答,她决定的事情,不是有人反对就会放弃的。
“小夏子,我对你如何?”沈景昭微笑着替她挽起耳前的碎发。
小夏子知道柳雪和沈景昭不一般,她们经常单独说话,虽然不知道她们说得什么,但小夏子每次都警惕守着四周,如今可以融入进去,小夏子求之不得。
听到她的回答,沈景昭露出满意的神色,拿出一身素净衣服给小夏子梳妆打扮:“小夏子,你不是很喜欢春诗的名字吗?给你取名夏词怎么样?”
“夏词多谢娘娘赐名。”
是词也是赐,夏词很明白,自己的好日子都是沈景昭赐给她的。
碧绿罗裙,如墨长发,配上一只简单的白玉木簪,柳雪为她略施粉黛,勾勒出三分白婉莹少女模样,杨柳岸边,轻抚木琴,多年废弃的琴弦,如同一份珍藏多年的佳音,看上去如同往昔,其实早就呕哑嘲哳难为听。
可怜呀,陈彬身起白马停在夏词身边驻足观望,似乎还在倾听,沈景昭不可置信:“那把琴,还能弹出什么好曲?”
试探性摘下耳塞,噼里啪啦,吱吱呀呀,和锯木头似的,沈景昭听着难受,又把耳塞带回去了。
啪嗒一滴雨滴滴在柳雪手上,抬头一看,乌云蔽日,快要下雨了,她拍了拍沈景昭,指了指天,沈景昭抬头一眼,一滴雨直接滴在她脸上。
下雨了,小夏子停下弹奏的手,抱着琴就要离开,这雨说来就来,陈彬解下披风,给夏词遮挡。
好机会,沈景昭暗示夏词接过披风,三人回到屋子里,沈景昭看着披风眼里闪过暗芒,轻笑一下,须臾,温声道:“之前,白婉莹为了拉拢陈彬,帮他缝补过披风,这个还是顾清时说得。”
并不怀疑,顾清时当年是为了糊弄沈景昭,才编纂出来的,可那又如何,难就难在,她们三个谁都不会模仿白婉莹的针脚。
不过,想到白婉莹本就不擅长刺绣,三人一合计,找了个刺绣最烂的沈景昭,稀里糊涂一顿缝补。
翌日,专程找了个顾清时也在的时候,夏词去归还披风,见陈彬回来的时候,拿着个披风就纳闷:“爱卿,这是从哪里来的披风?”
沈景昭适时添油加醋:“陈统领这披风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回陛下,宋宝林,这件披风昨日下雨,借给一位姑娘避雨,年头也没太在意。”
沈景昭想了想:“汉朝有故剑情深的,不知道陈统领是不是也有一段佳话。”
“对呀,爱卿,那位给你送披风的是为姑娘吧?”
沈景昭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衣服都握皱了,心里暗想:“陈彬,你可千万别答应。”
“陛下,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顾清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沈景昭笑着打趣:“估计,陈统领已经有一个多年的心上人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说者也有心,顾清时开始盯着那件披风,眼里有些旁人不懂的情绪,沈景昭计谋已经得逞,随后看着旁边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那个是白婉莹收买的人。
沈景昭走到顾清时面前娇娇弱弱:“陛下,臣妾也想要一件信物,”
顾清时现在心思全在陈彬和白婉莹的旧情上,就把自己随身的玉佩直接给了沈景昭。
哇,上好的羊脂玉,说着沈景昭把身子靠在顾清时身上,玉佩捂在心口处:“陛下,对臣妾真好。”
夜晚的时候,沈景昭决定再给顾清时填一剂猛药,就拿着烤鸽子,走进顾清时的房间:“陛下,臣妾这几天靠见院子里很多鸽子,就让人打下几只,做了烤鸽子。”
鸽子?传递书信的重要物件,一般驿站确实会养鸽子,可这真要是驿站养得,驿站的人怎么会烤了,说着拿过沈景昭手里的鸽子看了看,鸽子脚处确实有绑信筒的痕迹。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翌日,皇帝的侍卫跟着出来的有杨飞,他特意把太监的传信鸽子,放到陈彬房间处,被皇帝的心腹看见,打下那只鸽子。
人证物证聚在,上面写得:“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顾清时看到,气得只拍桌子:“好一个从此萧郎是路人。”
这句话,可是沈景昭从之前白婉莹的信件中模仿写下来,经不住细看,不过顾清时在气头上,也肯定不会细看。
为了防止万一,柳雪给沈景昭戴上安神的香囊,顾清时一闻到,精神就感觉好多了,接下来就的想办法毁掉书信。
正此时,陈彬来了,经过这几日回想,她感觉那日见到的女子就是沈景昭身边的丫鬟夏词,暗中查找也确定了,沈景昭确实教夏词学习弹琴。
既然沈景昭给他设计,下套,她不如借机就直接断了她的左膀右臂,直接就来找皇帝,和他说赐婚的事情。
顾清时觉得陈彬真自以为是,谁是君?谁是臣?直接给他驳回,这道给沈景昭提了个醒,要是他们针对自己身边的人,可怎么办?
另一边,皇宫里,听者手下人说得信息,白婉莹直接把刚写好的字揉成一团,暗处的黑影再次出现,白婉莹眼神狠厉:“去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