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会发布的当天，方析让人送来一个胸针，上面是衍信集团的logo，小小的一个就连来送的人身上都别着。
她接过那枚胸针仔细端详，拿到手里还有些分量，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做的。
“这个是要来干嘛?标识谁是参加新品会的?”
“不，衍信集团毕竟是研究鬼魂方面的，新品会当天会有几只恶鬼作为示范让来客见证东西的用处。”
这倒是无可厚非，光是干讲不如让人看见更好，只是她好奇衍信居然也有抓住恶鬼吗？
还是说……
其他的易言不愿意去想，恶鬼虽然有人型却没人性，她也不愿意去管这事。
“好，等会儿我会去的。”她谢过来送东西的人转身进入房间换衣服。
既然要穿梭在诸多来客之间就不能太突兀，尽管她想身着常服去，但那样也太引人注目。
所以她拿出了前两天买的礼裙，又考虑到自己需要不停的来回走，裙子的长度到达了脚踝，即使她下面穿着舒适的跑鞋都没人能看得出来。
已经完工的会场远比她那天看到的要豪华许多，奢华的切割宝石垂下被灯光折射出火彩，这不像一个新品会更像一场用于交际的上层舞台。
易言站在外围靠门的位置观察每个进来人的神情，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养鬼的人精神都不会很好，打碎了陶瓷罐子的人更会有遮掩都盖不住的死气在眉心。
只是进来的各种富商大亨，表情或多或少都带着凝重，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端着杯饮料的她眼神一直在往门边瞟，连旁边的路人都忍不住的询问：“你是在等人吗？”
“啊，我不是……”被发现以后易言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明显。
在门边看人有点不实际，进来的人互相打着招呼，有些还把脸给撇了过去跟旁边的人谈话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易言看。
“这样不行啊，效率太低了。”她咬着唇思考对策，得想个办法找到端倪。
易言将手里的饮料喝了个干净，空杯子直接放在桌子上，现在站的位置不是最佳观测点，只有那个台子才是。
想着，她给方析发去了消息：你还有多久上台介绍你家产品?能不能帮我看看谁才是养鬼的人?
正在与人谈话的方析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易言的消息，他连忙跟面前的人说着抱歉就往旁边走。
边走手里还在回消息：还要有一会儿，我现在正在处理关系。
“小方啊……”
那头传来声音，方析将手机放回兜里回头微笑，“秦伯父。”
眼前的秦商明将一头黑发全梳了上去，其中还能隐约窥见其根根白发，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遮盖住已经发福的肚腩。
他身边还挽着一个长相明艳的女人，目测只有三十来岁。
“小方啊，我家秦樱怎么没一起来?这女子已经很久没联系家里了，我可是真想他啊。”
秦商明说着关心女儿的话，神情里却看不出丝毫关心。
要不是秦樱搭上了方析，他可能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
方析回以笑脸，“秦樱她说佳木里那边的风景很好所以跟她的小姐妹去玩了，你知道的，她这个人钟爱这种地方，一去就容易忘我。”
“是吗？哎呀不管了，你作为她的未婚夫也得管管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往外跑干嘛，早点结婚早点稳定下来。”
听到方析报着女儿的平安，秦商明连怀疑一下都没有。
方析面上说着好，心里止不住的冷笑，秦樱根本不喜欢旅游，她钟爱的只有热闹，包括说的地名都是假的。
但他面前这个人没有一丝思考的犹豫就相信他说的话。
真是不知道替秦樱悲哀还是什么好。
方析跟秦商明客套了几下就被认识他的其他熟人给认出来继续连轴交际着人脉。
线索再次断了的易言望着会场里三五成群的氛围都直呼头痛。
“难道真要等着开始后才行?”挫败的她只能转移注意力吃着手里的东西。
“易小姐！”熟悉的声音落在易言的耳朵里，在她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林助理跑了过来。
“……”一时间不太好的预感涌进心头。
“这么巧啊易小姐，你也参加新品会?”
林助理热忱的跟易言打着招呼让她想冷脸装严肃都不行。
“嗯，我朋友在这里，我顺便过来的。”
想了想，她觉得没必要对外说她跟方析的关系，免得解释太多。
听到这，林助理脸上一喜，“是这样啊，那易小姐要不要跟我去见见我们少爷，他恢复的挺快的马上就要……”
“我去见他做什么?”易言上下扫了林助理一眼，觉得他这个提议显得莫名其妙的。
她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能少接触不是应该尽量撇清关系吗？
“呃……这个……”林助理也没想到易言拒绝得这么干脆，他搓了搓手想着说词。
要是说自家少爷想她的话，这种说法更像是耍流氓，特别是光宇集团的身价摆在那里。
眼前的易言也不像是为了钱没有底线的人。
但真实情况还真就是那样，他还得想想委婉的词儿才行。
左思右想下终于是让他给想到了。
“是这样的，我们少爷的病情很特殊，需要易小姐能去稳定一下，毕竟您收了那么多……售后方面……”
“哦～”
易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情况，毕竟500万买一晚上这种事还是太亏了是吧，想从她身上再榨取一点售后服务。
“也行，那我去一趟吧。”
售后方面她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没人想要售后，以至于以为没有。
作为“良心”交易方，她也有该有的态度。
易言跟在林助理身后走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场馆里瞬间消失了一个人，没有一丝挣扎。
猩红色顺着顶上的水晶吊灯与宝石装饰折射出水光。
「嘀嗒」
「嘀嗒」
随着新品会的即将发布，通明的灯盏暗了下去，掩盖住时不时往下滴落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