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教训(1 / 1)

温月眉眼瞧着王妈妈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极了,笃定了那林若因会在她身后为她撑腰吗?只是竟然来到了棋斋院那就是棋斋院子里的人是死是活那都是由她来定夺的,王妈妈很显然还不知道轻重,还煽动着别的奴仆们的情绪。

欲使其亡,先让其狂,温月眉可是一直记得这句话的道理,如今也是该适用了,林若因在府上猖狂了许久,久到逼着她离开了这个家多年,不能在祖母跟前尽孝,久到这么些年从未祭拜过自己的母亲。

温月眉站起来背过身去,柔软的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发丝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福橘不知道温月眉的主意,但是看见温月眉的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神心中还是一惊。

温月眉似乎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便转过身来,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目光如炬步若轻莲的朝着他们这些不服管教的奴仆们一步步走了过去,那气势仿佛汹涌的潮水,让王妈妈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王妈妈心中有些发怵,只能不断地向后退去,试图躲避温月眉的锋芒。

只是温月眉并未给她这个机会,而是一把抓住了王妈妈那双粗糙的大手,使得她进退两难。

“王妈妈刚刚是我不好,您是这温府的老人了,我在乡下胡闹惯了,还希望王妈妈不要怪罪。”这句话出口王妈妈还未曾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便啪的一声老脸便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王妈妈眼中全是愤怒,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打她?

站在一旁的奴仆们早就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吓得一动不动了,温月眉嘶的一声活动着自己刚刚打下去的手掌有些懊恼又有些无辜。

“王妈妈,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这么忏悔吧?”

王妈妈反应过来看着温月眉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是无从发泄,心头梗塞,堵得慌,一时间竟被这小蹄子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倒是,想要还击,却没有办法,她毕竟只是个下人,现在还在这些人的面前丢了面子,以后可要让她如何使唤人?

温月眉收起了那副好说话的样子,神色阴沉的如快要下雨老天一般,冷眼瞧着被吓着的一众人,冷眼讥笑着他们的胆量,眉梢之间尽显嚣张之态,仿佛眼前的人都是她脚下的蝼蚁一般,高贵从容的姿态,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此时此刻那些奴仆才明白过来,刚回府的温大小姐并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温月眉冷静自持看着他们开口询问着他们的意愿“在棋斋院里我只需要忠心二字做不到的就走吧,免得日后连命都没有了。”

奴仆们扭扭捏捏的,倒是走了嘴碎的两个丫鬟只剩下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或许是看不过王妈妈的行为但是或许也没有了更好的去处,便跪下来立马朝着温月眉表着忠心。

王妈妈捂着脸惊诧着看向了那两个吃里爬外的小厮,手抖如筛糠的指着那两个小厮尖声叫唤着“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亏我还把你们当亲儿子看,你们居然投靠她?”

“我们吃里爬外?王妈妈你做人要讲些道理,在那里当差不是一样的?我们求您帮我们告假去看看家中的情况,可是您收了我的钱,您却不办事,王妈妈那一两银子可是我们攒了好久的。”那两个小厮似乎是对王妈妈有些生恶痛绝,字字泣血似的。

王妈妈看他们如此模样,捂着脸气呼呼的便离开了,咬牙切齿的对着他们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温月眉看着王妈妈离开的身影才适当的开口让他们两个小厮别跪了,两个小厮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低着头也不敢抬眼看温月眉,只是恭敬的等待着温月眉的吩咐。

温月眉站在他们两跟前,随即朝着身后的福橘使了使眼色,福橘便从衣袖之间扯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银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锭银子丢给了高个子的小厮。

“我且先给你们一锭银子,你们去分一分,眼下我刚回府也没有多少银钱,但是日后也不会亏待你们了去,只要将差事办的漂亮日后便有赏。”

轻软的嗓音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又似可靠的大树让人安心臣服。

高个子的小厮带着另一个小厮跪下谢恩,并开始了自我举荐“大小姐,我叫张七,在家中排行老七,小姐可唤我贱名小盒子。”

“这位是我的小弟,小椅子,不是亲生的,也没有名字,是我认下的,本意是想带着回我家认个干弟弟,他是个孤儿,前些天才拨给了王妈妈使唤,这才耽搁了。”

小盒子的举荐磕磕巴巴的,但是听到确实让人心头泛起了酸楚。

世间苦楚之人往往比那些高管达贵之人多得要多。

温月眉那双美眸依旧是睨着他们,只是眉眼间的那股防备被取而代之变成了淡淡的笑意。

“下去做事吧,进了棋斋院便是我的人,我还不至于让我的人没有饭吃没有银子花。如若有事情需要告假的话,就跟福橘交代即可。”

小盒子听闻激动之余拉着小椅子给温月眉倒是磕了好几个响头才退下,要知道他们先前告假可不是一般的烦,所以才给了王妈妈银钱,结果还收钱不办事。

经过这么一遭,是时候也该去试探试探她那窝囊的父亲了,仅凭刚刚的一面温月眉还不能断定林若因在温宏心中的地位。

虽然宠着林若因但是刚才那种情形温宏对她的母亲还是有所亏欠,既然有亏欠那就利用亏欠转为对自己有利的手段用自己争取利益为母亲报仇。

林若因固然可恨,但温宏更为恶心。

傍晚时分,太阳慢慢褪去落在了半山腰,留下一片绚丽的残日将天空照的似金似红一般,就像美人的容貌一般无比的耀眼夺目。

温月眉带着福橘端着一碗燕窝雪梨羹提着灯穿过长廊,便看见了温宏书阁院内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在黑夜之下那些怪石叠在一起,突兀嶙峋。

书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就算是黑夜池水也是碧绿而又干净,可见是主人是很爱这一片池水,时常找人来打扫,保持水质的干净与环境。

温月眉敲响了书阁的房门,沉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进。”

温月眉端着燕窝雪梨羹福橘将门推开,温月眉抬脚进入屋内,只见四壁皆书,中央有这一张古朴的书案,安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放得井井有条,旁边一盏青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见状福橘便在门外提着灯侯着。

旁边的灯油徐徐不断的燃烧着,左边儿上旁边有着一张软榻,温宏躺在软榻上就着灯台上的灯光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籍。

“父亲,用晚饭时,祖母跟女儿说,父亲还在处理事物,也不曾用饭,女儿便炖了燕窝雪梨羹来看父亲。”

“希望父亲也适当的歇息歇息。”温月眉温婉贤惠的声音倒是让温宏正紧张的神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温宏原先还有些担心她这个女儿回府会与他有些嫌隙倒是没想到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亲的。

温月眉瞧着温宏这般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扬眉轻笑,笑意如春风拂过柳梢,无声却醉人。

温月眉将手中的羹呈上放在了软榻旁边的茶台上,笑意温软的瞧着温宏,温宏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将手边的书籍放在软榻上抬手就将雪梨羹放入了自己的手中,汤勺在静谧的房间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眉眉有心了。”温宏尝着甜甜的雪梨羹,心中的郁闷好了不少,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当年你的母亲也是这般,深夜我未曾用饭,你母亲便会为我准备一些糕点和羹。”

吃完温宏放下瓷碗,抬眸只见温月眉未戴半点珠翠,脸上未施粉黛,一身暗蓝色的素衣更是显得她身子单薄,一双弯弯如新月的黛眉似蹙非蹙,似有解不开的心结。

“父亲,眉眉回来只是为了祖母与您,眉眉想要在父亲跟前尽孝,还希望父亲不要嫌弃眉眉愚笨。”

听完一席话的温宏眼中带了些复杂的情绪,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眉眉不必如此,你是我的女儿怎会愚笨?”

“今日母亲给女儿指了王妈妈来教我,只是王妈妈说如今这府上当家做主是母亲,母亲对我不好我也应该受着。”

“王妈妈还说女儿是有娘生没娘养。女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便一气之下打了王妈妈,女儿只晓王妈妈是母亲房中的人,还希望父亲能帮女儿求求情,女儿是在不是有意的。”

温月眉以袖遮面,眸中水光潋滟,单薄的肩膀轻轻的耸动着,咬紧的嫣红唇瓣里不断溢出委屈的抽噎声。

温宏面上有些难堪,有娘生没娘养的,一个仆人也敢这般叫嚣?如若没有背后人的教唆,一个仆人如何敢这般猖狂?果然还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你且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自然是管得了,这府上如今还不是她一个妇人家能够当家做主的。”温宏的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心中更是憋着一股子火气。

“父亲这般说女儿便放心了。还请父亲在帮女儿从母亲那边要来小盒子和小椅子的身契,如今他们依然是女儿身边的下人,身契理应由女儿保管。”

温月眉趁热打铁再次像温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温宏倒是也没拒绝,只是点点头摆了摆手,温月眉端着吃完的瓷碗朝着温宏盈盈一拜便退出了房门。

福橘提着灯在前面引路,看着温月眉心情大好的样子福橘就知道小姐这个计划顺利无比,先从林若因手里拿到最小的利益最后一点点的都夺过来。

“小姐,很晚了,夜露深重,我们赶紧回棋斋院吧。”

温月眉眼中的温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光,温月眉并未出声,只是点点头,看着长廊外的池水倒映着皎皎明月的影子只觉得心底无比的荒凉。

“小姐,快些吧,回院子里沐浴早些歇息,明日估计还有的闹呢。”福橘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明日林若因会用王妈妈这件事情将温府搅的不安宁。

温月眉走后,温宏收起了那副伪善的面孔,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唇边勾起意思若有若无的讥讽。

这女儿原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柔弱,也没有他想得那般聪慧。

不过在这京城中聪明些也好,至少不会丢了他温府的脸,若是以后能得那家高门的青睐也能为他的仕途与家族有所帮助。

“小姐,水好了,奴为小姐宽衣,快些进去吧,不然一会儿着凉了就不好了。”

福橘将温月眉的衣物一件件的褪下,温月眉步入浴桶,水很热,蒸汽在空中氤氲着,她的身影映在屏纱中,在金色的烛光之下,仿佛一朵暖暖绽放的金色花。

福橘用巾帕打湿了轻轻的擦拭着温月眉的肩颈,水珠沿着她的肌肤滑落,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

温月眉享受着这温热的水温带给她的满足与放松,双眼微闭,愉悦而又轻松。

短暂的放松后,温月眉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福橘刚放完水拿了香进来就看见了这么美好的场景,笑着走到茶台之前往香炉里放了点温月眉最喜欢的鹅梨香点燃之后便叮嘱“小姐,在想些什么?”

温月眉听到便关上了窗子走到了床边坐下,轻声叹气,无奈的看着一脸疑惑的福橘“我这就是偶然想起了一句诗。”

福橘眨着疑惑的大眼睛似乎不太理解温月眉的意思。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福橘帮温月眉散了散被子。

“没什么意思。”温月眉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便躺下了,福橘见温月眉噤声于是帮温月眉拢了拢被角,放下了帷幔。

母亲,你是否因为父亲的不作为,虚荣,这般身不由己彻夜难眠。

母亲,你再等等,眉眉一定会帮你毁了这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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