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身强体壮?(1 / 1)

“我好得很。”

“不劳钟总您操心。”

“倒是您可要多注意自己那副身体。”

……

宋枳实面上喜笑颜开,嘴里却咬牙切齿,眼神上下打量,心里又在暗暗对比。

啧啧啧……

你这小白脸。

一看就柔弱不能自理。

哪有我身强体壮?

……

钟白苏面露微笑,毫不在意,依然谦谦有礼,语气温柔。

“多谢宋兄关心。”

宋枳实顿觉泄气,懒得再演,他突然靠近钟白苏,俯身低语。

“钟白苏我警告你,不要打林半夏的主意,否则你死定了!”

咳咳……

这家伙怎么看穿了我的心思?

钟白苏心里顿时一惊,他强装淡定,面不改色。

“宋兄多虑了。”

“最好是。”

宋枳实两眼直直地盯着钟白苏,像淬了冰的寒刃,透着一股怨深似海的敌意。

奇怪?

这俩人什么情况?

怎么还嘀咕上了?

林半夏着实想不明白,两人仅有几面之缘,搞得跟前世的仇人一样,她也懒得细想,反正接触机会不多,不至于反目成仇。

这么一想,她也就放心了。

……

“那个……宋知识,你赶快回家吧?不要到处瞎晃荡不着家,还有记得给宋伯母打电话,她一直很想你。”

林半夏朝他挥手告别,嘴上还不忘嘱咐几句,听得宋枳实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知道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怼。

这倒是弄得她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

毕竟一直吵吵闹闹,偶尔安安静静,应该也是一件好事。

宋枳实目送着那辆白色迈巴赫离开,心里生出一阵怅然。

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

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钟总,我们到了。”

林半夏透过车内镜瞥见钟白苏正阖目养神,她无奈摇了摇头,明明自己一路劳神费心,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程,他可倒好,睡得挺安稳,脸上还带着笑意。

任凭对着一张再怎么好看的脸,她这“牛马”的怨气都要直冲出来了。

这年头,“牛马”不好当。

她也该习惯了。

“嗯。”

钟白苏启目凝神,点头应允,转身下车,直奔酒店,林半夏像个小跟班一样,紧随其后。

“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瞬间就怔住了,像是目睹仙人下凡,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只那张脸就足以惹人注目。冷不丁的,瞥见林半夏杵在他身旁,反倒惹人怀疑。

“嗯。”

钟白苏点头会意,他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前台小姐姐,他礼貌微笑,随口而出。

“两间总统套房。”

前台小姐姐一听大客户来了,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连语气都变得娇嗔,她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房卡给您。您收好。”

钟白苏头也没抬,回头看向林半夏,眼神示意她跟在自己身旁,她自然心领神会,乖乖跟在他身后。

“半夏,给。”

林半夏双手接过房卡,她故作矜持,礼貌道谢。

“谢谢钟总。”

“嗯。”

钟白苏点头回应,低头注视着她那张神色自若的脸,心里不禁暗自揣测。

莫非她不满意?

我这次可下血本了。

咳咳……

这话说的。

搞得他好像没钱似的。

“钟总,您先请。”

林半夏先把钟白苏请回房间,自己才提着激动的心,揣着颤抖的手打开房门。

“哇……果然够奢靡。”

她东瞅西望,眼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新鲜与好奇,像孩童发现了秘密花园,只不过晃悠一圈就累了,径直走到大床前,四仰八叉地躺上来,一闭上眼,整个人仿佛陷进云团里,周身透着一股松弛。

“好软啊……”

“有钱真好!”

“这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就好了。”

……

只可惜,她不够幸运。

当年父亲林砚川出车祸离世,她只是一懵懵懂懂的幼童,母亲梅杺受人挑唆,抢走一切,抛家弃子,只留她与祖父母相依为命。

如今,她孤身一人。

暮色渐沉,灯火初明。

一处僻静的私人府邸,青石板路绕着半池白色睡莲,远山阁楼错落有致,尽头的青瓦小楼隐没在竹林深处,推开门时,清幽的檀木香混着龙井茶香幽幽地飘散出来,主位上的人早已等候多时,却依然面露悦色。

“白苏,快进来坐。”

钟白苏脱掉西装外套递给侍者,他颔首微笑,慢步走到陪客位坐下,双手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缓缓开口。

“好茶。”

顾明甫目光微微一沉,唇边勾起一抹似有如无的浅笑,看似不在意,却别有深意。

“我这茶,可是托人从青云山寻来的一颗野株,一年也就采那么三两,采的时候还是清晨带霜的时辰,太早过晚都不行,入口那叫一个清冽醇香,回味甘甜,你今日来,我才特意用它来待客。”

钟白苏眉间微蹙,指节轻触茶盏,面上不动声色,只将茶盏往唇边送了送,一股温热之气漫过鼻尖,眼底早已几分审视。

他自然听的出来这话的弦外之音。

“顾兄的心意钟某领了。这茶,的确是好茶。”

顾明甫凝视着对面之人,见他唇角总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整个人清朗得似雨后初霁的明月,洒脱淡然,仿佛凡人不能窥视一眼。

“白苏,你又跟我见外了。”

“我今日邀你前来,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闲坐说说话,前几日听人说南山寺的地涌金莲开了,不知你这几日可有空暇,一同去看看可好?也算是不辜负这花期。”

“地涌金莲?”

钟白苏顿时心里一惊,恍惚之间,满脑子浮现的全是往日与她一同赏花的身影,微风拂过,落瓣簌簌落在她的发间,他伸手去拂,她偏头躲开时的浅笑,风卷过落瓣扬起她的衣袂……似一幅幅晕染了的泼墨画,每一帧都历历在目。

顾明甫丝毫没察觉到他正走神思忖,他自顾自地絮絮叨叨一通。

“佛书上说此花是佛教“五树六花”之一,相传佛祖释迦牟尼诞生时,脚下步步生莲,所生之莲便是地涌金莲,因此被视为“佛前圣花”,《地藏菩萨本愿经》第十一品·地神护法品中,也有“大地涌金莲,护此一念慈悲”的说法。“出尘离染”,“宽恕罪过”,就连民间也寓意着富贵吉祥。”

他这些话,不知是对钟白苏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钟白苏只字未听,若是为了赏花,倒也无妨,不过,他另有人选,至于他,就随口另找托词推辞。

“顾兄,改日一定同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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