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XO的琥珀色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出细碎的光,潘泽仰头灌下去,辛辣感从喉咙烧到胃里,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窝囊气。

他靠在酒柜上,指尖冰凉。是啊,他现在是千亿富婆的丈夫,出门开兰博基尼,签字能调动千万资金,谁见了不恭恭敬敬喊一声“潘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潘总”这两个字前面,永远缀着“梅家赘婿”的注脚。梅振东的眼神,公司元老的窃窃私语,甚至冯云龙那句“金丝雀”,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他不是没想过靠自己。29岁之前,他砸锅卖铁创业,熬夜改方案,跑断腿谈合作,可最后呢?公司倒的倒,黄的黄,连房租都差点付不起。若不是遇见梅子,他现在大概还在城中村啃泡面。

“靠女人上位……”他对着空酒杯自嘲地笑,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阿玛尼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冯云龙那厮说得没错,他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就在胸腔里的火气快要炸开时,玄关处传来密码锁的轻响。

潘泽猛地抬头,看见梅子站在那里。她脱下驼色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丝绒旗袍,衬得身段愈发玲珑。显然是刚从机场赶来,发梢还带着点风尘,眼神却亮得惊人。

“今天受委屈了?”她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擦过他下巴上的酒渍,动作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

潘泽别过脸,喉结动了动:“你怎么回来了?洛杉矶的会……”

“推了。”梅子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推掉的不是什么世界经济论坛,只是楼下的便利店购物,“我的男人受了气,我这个当老婆的,难道还在国外喝香槟?”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酒瓶,语气陡然冷了几分:“冯云龙?”

潘泽的肩膀僵了僵,没说话。那些年少时被抢走女友的屈辱,被围堵在巷子里的拳脚,此刻全随着酒意翻涌上来。

梅子忽然拍了拍手。

里间的门被推开,两名黑衣保安架着个“血人”走出来——花衬衫被撕得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是几个小时前还不可一世的冯云龙。

“潘、潘总……”冯云龙看见潘泽,像见了救星,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是我不是人!我混账!求你看在同学份上,让梅总放了我……Killer公司我送你!不,我倒贴钱给你!”

潘泽愣住了。他从没想过,那个当年把他踩在脚下的冯云龙,会有这样摇尾乞怜的一天。

梅子绕着冯云龙走了半圈,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同学?”她轻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抢人女朋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同学情分?”

冯云龙抖得像筛糠,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梅子没再理他,转身走到潘泽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掌心很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瞬间抚平了他心头的躁火。

“老公,”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受了气,就得讨回来。”

潘泽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这些年他习惯了隐忍,习惯了低头,却忘了身后早已站着一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

“可是……”他想说这样太张扬,话到嘴边却被梅子堵住了唇。

她的吻带着红酒的微醺,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没什么可是,”她松开他时,眼尾泛着红,“我的男人,只能我欺负,旁人碰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敢动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梅子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断胳膊还是卸腿,或是绑块石头沉进深海——你说了算。”

潘泽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酒液晃出杯沿:“真的……我说了算?”

“梅家要捏死冯家,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她走到他身后,指尖轻轻划过他绷紧的肩线,“放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潘泽忽然笑了,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戾气。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声音带着点狠劲:“那给我把手术刀。我想慢慢‘伺候’他。”

梅子眨了眨眼,抬手拍了两下。

穿黑西装的助手推着银质托盘走进来,上面并排摆着各式刀具——手术刀闪着冷光,裁纸刀锋利如刃,连砍柴的砍刀都赫然在列,寒光映得人眼晕。

冯云龙瘫在地上,看清托盘里的东西时,裤腿突然湿了一片。他连滚带爬地跪向潘泽,额头磕在地板上邦邦作响:“潘泽!我错了!真的错了!当年是我混蛋,不该抢你女朋友!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放我一条生路……”

潘泽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术刀,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他蹲下身,刀刃轻轻贴在冯云龙的太阳穴上,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早上在会议室,你不是挺横的吗?说我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说等着看我笑话……”

刀刃又往下移了移,划过冯云龙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现在知道怕了?”潘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毒般的嘲讽,“你说这张脸要是划花了,那些围着你转的女人,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冯云龙吓得浑身筛糠,眼泪混着鼻血往下淌:“潘泽!念在同学情分上……”

“情分?”潘泽笑了,笑得很冷,“你抢赵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你找人打断我肋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

手术刀猛地逼近,冯云龙尖叫着往后缩,却被保安死死按住。

“等等。”梅子忽然开口,高跟鞋踩过冯云龙的手背,碾了碾,“他刚才说什么?要把赵瑞还给你?”

冯云龙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这位主儿,脸霎时惨白如纸。

梅子没再理他,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冯云龙的左脸瞬间肿起老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记反手巴掌,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敢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梅子的眼神冷得像冰,抬脚就往他下体踹去。

冯云龙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裤裆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了花衬衫。

潘泽看着他这副惨状,忽然觉得手里的手术刀没了意思。他把刀扔回托盘,弯腰揪住冯云龙的头发,迎面就是一拳。

拳头带着多年的积怨,狠狠砸在冯云龙脸上。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鲜血瞬间糊了他一脸。潘泽没停手,抬脚就往他嘴上踹——满口牙混着血沫喷出来,溅在锃亮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冯云龙哼都没哼一声,眼看就要晕过去。潘泽却按住他的脑袋,往大理石地面上猛磕。

“咔吧”一声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像疯了一样踹过去,后背、腹部、大腿……每一脚都用尽全力,仿佛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发泄在这具躯体上。血溅在他的白衬衫上,像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直到冯云龙彻底成了个血葫芦,连呻吟都微弱得像蚊子叫,潘泽才停下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梅子递给他一方雪白的手帕,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气出够了?”

潘泽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有痛快,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够了。”他说。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客厅里只余浓重的血腥味。但潘泽看着身边身姿挺拔的女人,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气,竟也没那么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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