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的宝鹊回来了。
不相识的太医把她弄的疼得在心中暗骂:
(烂手回冬啊大夫!我感觉身体差了许多!庸医啊大夫!我感觉难受了许多!真不知道怎么报复你!仇人!)
安陵容见宝鹊一脸幽怨的回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宝鹊这是怎么了?一脸幽怨。”
“是在怪我把你推出去挡伤了?”
回过神来的宝鹊,忙慌张解释:
“不是的小主,奴婢是自愿的。”
“奴婢在心里骂那只牲畜,小主您别多心。”
安陵容看她一张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的,便也不逗她了。
二人在笑着,秋棠进来通传,说是太后那边派人来了。
安陵容收起笑意,心下明了:
“快请进来吧。”
竹息进来请安后,便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小主,太后听皇后娘娘说请安时,给您送了香薰。”
“太后担心小主孕中闻着难受,让奴婢过来带着走,一会会再派人给小主送新的过来。”
听着竹息这蹩脚的理由,安陵容心中扶额苦笑。
这是演都不演了,把她当傻子呢。
可面上还是一脸乖顺,让秋棠包好给竹息带了回去。
毕竟皇后和太后如今是一体的。
皇上和太后自然知道谁才是幕后黑手。
只是到底没受伤,或者说就算受伤害了太后和皇上也不会深究。
富察贵人的孩子不就是这样没的吗,明明孩子还活着。
却被太医说成死胎,硬生生流了下来。
得亏是富察贵人命大,没有落得母子俱损的下场。
自己如今势单力薄,断不可能去硬碰硬。
好在皇上怜惜,封了个瑜嫔。
自己也不算一无所获。
这笔帐,安陵容算是记下了。
来日,有的是机会发作。
景仁宫
皇后眉头紧锁,烦躁不安。
今天这一出,不仅没伤到安陵容毫分,还白白让她捡了个嫔位。
这些也就算了,只怕日后下手会更加困难。
皇上想到这,感觉头发都要隐隐发作了。
剪秋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
“娘娘,太后那边把娘娘赏的香拿走了。”
宜修听后点点头,没说话。
太后倒是无所谓。
反正太后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护着她。
毕竟,是她在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啊!
宜修缓了缓,开口说道:
“这几个月怕是动不了手了,皇上太后一齐看着,别到时候没得手又惹了一身骚回来。”
“这瑜嫔总给本宫一种未卜先知的感觉…..”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宜修脑中炸开。
皇后神情凝重的说:
“剪秋,晚些你查一查宫里的人最近有没有异常。”
“娘娘您是担心瑜嫔在宫里动了手脚,可咱们宫里都是老人了….,这样做只怕会动摇人心。”
皇后何尝不知道,可这瑜嫔实在太奇怪了。
“那也得查。”
眼见皇后下了死命令,剪秋也不再多话。
“瑜嫔生产前估计都找不到机会了。稳婆那边,你去打点吧。”
“记住一定要隐蔽些,别再惹祸上身了。”
剪秋恭敬应下。
江福海此时进来了。
“娘娘,太后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皇后顺了口气,语气平和说道:
“本宫知道了。”
寿康宫
皇后带着剪秋,不急不缓的进来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并没有搭理宜修的话。
而是给了竹息一个眼神。
宜修跟随太后的眼神望去。
就见本来狂躁的松子正温顺的被竹息抱在怀中。
随后宫女拿出香料撒在地上。
松子又恢复了癫狂的样子,挣脱竹息的怀抱。
一把往地上扑去。
“皇后,这些你作的孽不少了。”
“皇家子嗣是根本,是大清的根基。你作为中宫却屡次狠心下手,若是有天皇上察觉,只怕挨家也保不了你。”
太后不是不知道宜修这些年的动作,也不是不知道她毒害纯元。
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有时候还要帮她收场。
“皇额娘,你都知道了。”
宜修的神情中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惊恐,只有一丝淡然。
平静的眼里仿佛在问太后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对于太后,宜修心中的恨也不少。
当年口口声声疼爱她的太后,还不是联合她母族将柔则送进了府中。
现在又何必演这出虚情假意?
太后见皇后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如今已经是皇后,就算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来日你照样是圣母皇太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宜修还是不愿多说,太后也自觉无趣:
“皇后,哀家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皇后顺势告退。
太后在心中暗自叹气。
回想起年轻时,自己也曾像宜修这般狠心。
可上了年纪之后,是越来越看不得打打杀杀。
宜修如此处事,只怕哪一天自己不在了,没人再能护住皇后了。
存菊堂
沈眉庄从安陵容宫中回来之后,便一直惊魂未定。
采月跟在身边安抚了好久。
眉庄还是觉得身体不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请个太医瞧瞧。
片刻后,便有太医急匆匆的过来了。
“奴才给小主请安。”
受了惊的沈眉庄并没有发现异样,而是让他过来把脉。
太医用不太娴熟的手法搭上沈眉庄的手,细细诊断。
沈眉庄急切的问:
“太医,我的身子怎么样了。”
太医低下头,滴溜了一圈眼睛,若有所思答道:
“小主身子康健,并无大碍。”
眉庄听后,心里放松了不少。
让采月包了赏钱送了过去。
沈眉庄忽然发问:
“说话像是济州口音,还不知怎么称呼大人?”
“回娘娘的话,微臣刘畚。”
“是前几日刚从济州任上调来的。”
沈眉庄闻言顿时觉得亲切不少,她一听刘太医的口音便觉得熟悉。
随口一问,没曾想真是同乡。
沈眉庄心里开心,便想着再拿些糕点招呼刘太医:
“采月,拿些糕点给刘太医带回去。”
刘畚倒也没推辞,顺势将山楂糕收下了。
“这山楂糕一看便知是齐顺斋的手艺。”
眉庄略略疑惑:
“齐顺斋不是前两年就不做了吗,刘太医不是才从济州调任,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