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幕后黑手!
燕照雪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挑开窗纸。屋内烛光摇曳,只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正对着铜镜卸妆,旁边站着个点头哈腰的瘦高个。
“那位大人最近催得紧,要十个童男童女...“刘牙婆突然压低声音,“说是要炼什么长生丹...“
铜镜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吓得老妇人打翻胭脂盒。燕照雪趁机弹出一粒石子,正打在瘦高个膝窝处。
“谁?!“瘦高个猛地转身,却见窗外树影婆娑。刘牙婆突然按住心口:“明日午时...城隍庙后厢房...“
燕照雪瞳孔骤缩——这老妖婆竟能感应到她的精神力探查!她足尖一点翻上屋顶,袖箭已对准屋内。却见刘牙婆从枕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颤抖着点燃。
“轰“的一声,符纸燃起幽绿色火焰。燕照雪突然头痛欲裂,识海中响起无数冤魂的尖啸。她强忍剧痛射出三支袖箭,趁着屋内大乱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呼啸,燕照雪嘴角渗出血丝。方才那符纸...分明是修真界的噬魂符!这个看似普通的古代世界,竟然藏着修士?
她擦掉血迹,眼神愈发凌厉。管他是妖是仙,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就得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
次日午时,城隍庙前人头攒动,香火缭绕。
燕照雪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抹了些灰土,扮作卖唱女混在人群中。她怀里抱着一把破旧的琵琶,手指轻轻拨弄琴弦,目光却始终锁定庙后那扇紧闭的厢房门。
几个衙役守在门口,神色警惕。不多时,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驶来,帘子微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本县县令!
燕照雪心头一震,指节微微发白。她原以为刘牙婆背后不过是个富商或地头蛇,没想到竟牵扯到官府!
县令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无人注意后,快步走向厢房。燕照雪指尖一弹,一粒细小的石子滚落至窗下。她借着弯腰捡拾的功夫,将一枚微型监听符贴在了窗棂上——这是她昨夜用空间里的材料临时炼制的。
厢房内,传来县令恭敬的声音:“仙师,近日风声紧,那批‘药材’恐怕要暂缓……”
“哼!”一道阴冷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座炼丹在即,耽搁不得。若三日内凑不齐,你这县令之位,也该换人了。”
燕照雪眯起眼——果然是修士!而且听这语气,至少是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否则绝不可能让一县之尊如此畏惧。
县令冷汗涔涔,连忙道:“仙师息怒!只是……那燕王氏突然疯了,刘牙婆的货源断了,一时难以补足……”
“废物!”黑袍修士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寡妇都解决不了?”
县令擦了擦汗,低声道:“那燕氏有些古怪,前日衙役去拿人,竟被村民拦下,后来她拿出济世堂的契书,我们也不好硬来……”
“济世堂?”黑袍修士语气微变,“她和济世堂有关系?”
县令点头:“是,听说她懂些医术,卖了些药方给他们。”
黑袍修士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有意思……一个村妇,竟能配出让济世堂看上的药?”
燕照雪心头一紧——这修士似乎对济世堂有所忌惮?
正思索间,忽听黑袍修士阴森森道:“既如此,本座亲自会会她。”
燕照雪瞳孔骤缩,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当夜,燕照雪刚回到家,裴野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娘,我们今天在后山捡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心,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泛着幽光。
燕照雪心头一跳,这符文……分明是修真界的禁制纹路!
她强自镇定,摸了摸裴野的头:“在哪儿找到的?”
裴宁抢着回答:“就在那个塌了的山洞旁边!哥哥说可能是古墓里的东西。”
燕照雪眸光微沉。后山竟有古墓?而且看这青铜碎片的年代,至少是千年前的东西……
她正想细问,裴野突然晃了晃身子,眼神变得涣散。
“小野?”燕照雪扶住他,却见裴野缓缓抬起手,指尖竟凭空画出一道血色符文!
“轰——”符文成型的瞬间,屋内烛火骤然熄灭,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燕照雪一把抱住裴野,精神力瞬间爆发,强行震散了那道符文。裴野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裴临和裴宁吓得脸色发白:“哥哥怎么了?!”
燕照雪沉声道:“没事,只是累了。”她将裴野抱到床上,手指搭在他脉搏上,心头却掀起惊涛骇浪——
裴野的体内,竟有一股微弱的灵力在流动!
燕照雪指尖微颤,轻轻抚过裴野的额头。他的体温略高,但呼吸平稳,像是陷入了沉睡。然而,那道凭空出现的血色符文绝非幻觉——这世上,果然还有她无法理解的力量存在。
她转头看向裴临和裴宁,柔声道:“你们先去睡吧,哥哥只是受了些惊吓,娘会照顾他。”
等两个孩子睡下后,燕照雪从空间里取出几味安神的药材,煎了一碗药汤,小心喂裴野服下。她凝视着青铜碎片上的符文,眉头紧锁。
“这不是仙术……”她低声自语,“倒像是某种古老的巫蛊之术。”
翌日清晨,燕照雪安顿好孩子们,独自前往后山。她必须弄清楚,裴野接触的到底是什么。
塌陷的山洞附近杂草丛生,碎石凌乱。燕照雪蹲下身,指尖拨开泥土,很快又发现了几块相似的青铜碎片,拼凑起来,竟隐约能看出一个狰狞的兽面纹路。
“这是……祭祀用的青铜器?”她眸光一沉。
突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燕照雪猛地回头,袖箭已滑入掌心。
“燕娘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燕照雪眯眼看去,竟是村里的老猎户张伯。他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一只野兔,满脸诧异。
“您怎么在这儿?”她收起戒备,语气如常。
张伯叹了口气:“这地方邪性,村里人都不爱来。前几日听说有孩子在这儿捡到古怪东西,我过来看看。”
燕照雪心头一动:“您知道这山洞的来历?”
张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听老一辈说,这儿以前是个祭坛,百年前闹过邪祟,后来被官府封了。燕娘子,您家孩子若真在这儿捡了东西,最好赶紧丢掉,免得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邪祟?燕照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