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最迟下周一必须交上来，我是房东，不是做慈善的。”
消息弹窗跳出来的时候，冷素心正在便利店打工，整理着货架上的商品。
等下了班，她还要去送外卖一直到凌晨一点半，之后才能回到她那间小出租屋休息。
外婆的病拖不得，明天又要去拿药，妹妹的学费也快交了，她到现在还没能找到一份用得上她二本学历的正经工作，只能每天打三四份工维持生计。
疲倦感袭来，冷素心沉沉地叹了口气。
忽而，身侧的其他店员们聊天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现在的主播是真赚钱啊。”
“对啊，我爱播昨晚上打PK，一场PK就赚了三万块！！”
“我靠……我要是长得再好看点，也去开直播捞钱。”
“……”
钱这个字瞬间吸引了冷素心的注意力，她整理好手上的东西，慢吞吞走到店员附近，开口语气好奇：“直播是什么样的呀？”
店员们转头看她，眼睛一亮，热络开口。
“诶，素心你长得就不错，可以去试试。”
“就是下载那个西瓜直播，最近最火的直播平台就是它了，你进去注册账号就好。”
“素心你有什么才艺吗？要是有才艺的话应该会很吸大哥。”
“……”
冷素心自认长得不算很好看，顶多算是个小美女，再加上长期重压导致气质憔悴，看上去便有些死鱼眼，但气质却莫名让人舒心。
店员们的话声声入心，冷素心垂眸，若有所思。
待到下了班，冷素心扫了电瓶去送外卖，但这次提前半小时回了家。
她的出租屋就在城中村的小巷子里，阴暗潮湿，墙皮脱落，但冷素心尽力打扫干净，也显出一点温馨来。
面积不大的小屋子是冷素心在a市唯一的居所，她踏入房门，钻进卫生间便开始洗漱，换上简单的家居服后，打开手机下载了西瓜APP。
登录账号后，冷素心开始填写资料。
“名字……就叫钱来吧。”
已被占用？
冷素心顿了顿，在末尾加上了四个8。
在选择头像时，冷素心踟蹰许久，她没有自拍的习惯，只好在相册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张大学室友给自己拍摄的背影图。
资料全都填写完毕，冷素心开启了直播。
她的手机已经用了快四年，卡顿不说，像素也很低，再加上出租屋的灯光昏暗，直播间的画面便仿佛是十年前的古早风格。
冷素心见直播开启，抿抿唇有些拘谨，她将手机放在支架上，静静地等待着有人进入直播间。
但很明显直播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大约三分钟过去，直播间还是空无一人，冷素心愈发觉得沮丧，低着脑袋开始放空思绪，思考着房租该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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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捏了捏眉心，长久的伏案工作让他有些疲乏。
他拿出手机，点开直播间，想照旧去到自己常去的那几个赶海直播间放松身心，却在点分类时无意间看见一个背影做封面的直播间。
相比较起周围其他封面精致美丽的颜值主播，这个直播间的封面朴素得有点过分，背景图中的姑娘衣服款式老旧，迎着夕阳往前大步走，模糊的像素配上古早的服饰，江鹤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大约是出于好奇，他点了进去。
“用户3209863进入直播间。”
冷素心一抬眸便看见这条消息提示，见直播间来人了，她赶忙打起精神，开口道：“欢迎欢迎。”
干巴巴的两句欢迎，而后冷素心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很少看直播，就算看也多是看那些售卖临期产品的捡漏直播间，因此对个人主播的话术并不了解。
早知道开播前应该做些功课了，冷素心想。
“用户3209863：你在播什么？”
很诚恳的发问。
江鹤看着屏幕里的冷素心，她穿了一身小熊睡衣，不长不短的头发垂在肩膀，露出白净但憔悴的脸。
很奇怪，长得不算很漂亮，却让江鹤点不下退出键。
冷素心看着那句话，扯扯嘴角，说得有气无力：“我也不知道，我第一天直播。”
看出来了。
江鹤心想，不知怎的，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他却动了动手指。
“用户3209863：去PK。”
言简意赅的命令。
冷素心一愣，她在便利店时通过其他店员的嘴巴知道了PK的大概流程，但以她现在直播间的人数来说，去PK也只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吧？
9863毕竟是她直播间第一也是唯一的观众，理应拥有一点特权，再者PK输了也不过是做点惩罚，冷素心便顺了9863的意思，找到了PK入口，点下了随机匹配。
不过三秒，直播间便被分割成两半，另一边赫然是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主播，画面精致，光是打光灯估计就不下三个。
男主播名叫阿澈，是最近小火的颜值主播，靠着自己大姐的一路保驾护航，已经连胜九把PK了，只要赢下这一把，就能达到十连胜。
“哈喽哈喽。”阿澈笑眯眯地冲冷素心挥了挥手，一边点进了冷素心的头像查看个人资料。
0粉丝，0关注，连注册时间都是0天。
一眼扫过去，阿澈心中立刻有了成算。
今天才刚刚注册的主播，一点粉丝基础都没有，看来这把要赢得毫无悬念了。
阿澈心中其实有些不高兴，匹配上这种对手，自家大姐刷礼物的动力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对面老年机吧？”
“笑喷了，这个年代还有这种画质啊？”
“我去看了，对面直播间就一个人，看来阿澈的十连胜就要拿下喽。”
“恭喜阿澈PK十连胜！！”
“恭喜阿澈……”
一连串的祝福语。
冷素心看着自己直播间进进出出一大堆人，一脸茫然，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和阿澈打招呼：“你好。”
“你是第一天直播吧？”阿澈打量了一下冷素心，开口问。
其实外在条件不算差，让公司包装一下的话应该能小火，但很可惜是个人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