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结束,姜时沅朝着停车场走去。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夜晚的气温低至零下几度,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有立即上车,倚靠着车身,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支细细的女式烟。
火苗蹿动,烟雾缭绕,模糊了她那双漂亮得过分媚人的眼睛。
“沅沅~”
姜时沅顺着声音望去,看到黑暗中逐渐清晰的轮廓,细眉轻皱。
不消片刻,陈观棋走过来。
下一秒,夺走她指尖的烟,抬手送到自己唇边,动作丝滑又自然。
野肆十足的面容在烟雾下格外俊朗。
他桀骜一笑:“女生都喜欢这种淡淡的清甜口感?”
姜时沅皱眉,语气不算好,“你的妞那么多,你问她们更好。”
说完,推开他,“我要回家了,你起开。”
也不知怎地,安安刚才突然在电话里哭闹不停,她得赶紧回家哄娃。
忽然,一盒润喉糖在她眼前晃了晃,“少抽烟,烟味不适合你。”
姜时沅眼神微微凝滞,真巧,是她过去唱完歌最常吃的一款,不客气的接过。
糖刚吞下,陈观棋突然说:“暂时来我这驻唱吧,每小时一千。”
姜时沅愣住:“真的?”
陈观棋:“当然真,就当是扶持下你这个豪门弃妇,谁让小爷我心地善良。”
姜时沅:“……”
陈观棋玩味勾了下唇:“不过我可说好,每周至少来两晚,时间你自己排。”
不得不承认,这条件实在诱人。
她本就打算一边兼职,一边去面试正职,如今天大的馅饼放在面前,很难不心动。
但一想到那些露骨的晚礼服,心底始终有点抗拒。
陈观棋连啧两声:“知道你保守啦,以后衣服你自己挑,行了没?”
姜时沅也不娇情,爽快应承下来。
刚应完,陈观棋径直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走,我们去酒店。”
酒店?
姜时沅下意识捂住胸口,喉咙发紧:“我…我很保守的!”
陈观棋噗嗤一笑:“有个妞在半岛等我,我是让你送我过去。”
他探出头,漂亮瑰丽的薄唇弯了弯:“你以为我会碰你?沅沅,你好爱联想~”
姜时沅小脸刷地飞起一片潮红。
美人就是美人,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显得娇俏,陈观棋嘴角止不住上扬。
姜时沅气鼓鼓上车。
罢了,就当送只泰迪去配种。
车后。
凌景曜踩着油门,保持一定时速尾随。
清隽的脸被月光映的冷寒,他薄唇微抿,下颌紧绷,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果真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刚提离婚就在外面勾三搭四。
勾的还是陈观棋这种浪荡公子哥,还真是臭味相投。
—
四十分钟过去。
纷飞的雪花洋洋洒洒,深夜的街道白茫茫一片。
姜时沅抬手挡雪,迈着急促的步伐跑向住宅楼。
几分钟前,安安又在电话里崩溃大哭,她心急如焚,反复思索着孩子最近怎么这么情绪化。
难道是在培训中心被霸凌了?
正苦恼着,男人如蛰伏的野兽般从阴影里扑来,一把将她拽入车内。
姜时沅后背撞到车座上,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挺有种啊。”凌景曜语气极尽嘲讽:“背着我穿成那样去卖唱,你不要脸面了?”
他深瞳晃出一道阴狠的光,白玉般的面容阴测测。
姜时沅硬生生被气笑,往常视她如草芥,一看到她穿得露点就立即跑来斥责!
他怎么好意思?
“我不觉得我穿成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们要离婚了,就算我穿比基尼唱,也与你无关!”
凌景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终于本性暴露,看来这几年装贤妻良母真是委屈她了。
蓦然想起从前看到的一幕,扣在她腰肢上的手掌不断收紧,力道似要将骨头碾碎。
姜时沅痛得眼泪溢出来,“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很痛!”
凌景曜眉眼骤冷,声线阴鹫了几分,“痛你还敢乱跑?”
话音落地,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偏头吻下去。
姜时沅挣了又挣,越挣越是被禁锢在怀里,脑袋晕晕乎乎。
车内灯光昏暗,微黄的光影朦胧暧昧,像极了某种不受控的情绪蠢蠢欲动。
在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姜时沅用力狠狠一咬。
唇瓣分离,凌景曜嘴角溢出血丝。
姜时沅瑟缩到车侧,身子颤栗。
凌景曜捻过猩红的血丝,迫人的气势跟着压下来。
“你现在变得这么狂野,是跟陈观棋学的?他上过多少女人你知道吗,你也不嫌脏!”
他的声音裹挟着怒气,眸底漆黑如渊,隐匿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莫名令人生出一种心惊胆战的恐惧。
车内空气瞬间低沉凝结。
姜时沅被吼得打了个寒颤,眸底起了一层雾气。
她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凌景曜是在争风吃醋,无非是觉得她跟陈观棋那种孟浪公子哥走太近,令他形象折损罢了。
但,陈观棋再孟浪又怎样?
人家又没结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与他何干?
他一个连父亲都不愿意演好的男人,有什么立场责备,哪来的义正严辞?
思及此,姜时沅克制不住嘲意:“难不成你看到我去他那唱歌,吃醋了?”
犹如听见可笑到惊世骇俗的话,凌景曜勾唇冷笑,声音沉到谷底: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更不会为你争风吃醋,你少在这痴心妄想。”
“你作为我的妻子,安安她妈,你穿成那样登台卖唱,置我,置集团脸面何在?”
这些讥讽就像燎原的火苗,顷刻点燃姜时沅心中的怒火。
眼眶登时泛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那你又置我,置安安的脸面何在!”
“你爱许芙,你宠她,我无话可说,可你为什么连安安的感受也不顾!难道她就这么讨你厌?”
她无所谓自己,这些年早就看透凌景曜不会爱上她,可安安呢?
那不是他的亲骨肉么,为什么凉薄到连一点爱都不愿施舍?
对他来说,接受她生下的孩子就这么快困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