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棋语气很淡:“你知道的,我不好这口。”
才说完,里头传来方敏儿被蹂躏到痛哭的声音,陈观棋眉心皱了下。
他没有行善积德的习惯,但还是没忍住,“敏儿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温柔点,别玩太狠。”
武英闻言,上下打量起他。
也不知是谁把陈观棋传的荒淫无度,跟他十几年兄弟,就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
那些娇嫩的网红为了拿到女主的戏份,泥鳅似的往他身上钻,这货跟见着洪水猛兽一样推开。
武英一度以为:这货要不不行,要不暗恋自己。
搂过他肩膀,调侃:“有兴趣?喊到你房间玩玩?”
陈观棋拨开他手,低咒了句神经,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武英啧了声:“不懂享受。”
…
一夜荒唐结束。
方敏儿撑着疼痛的身体,艰难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武英握住她手腕,将她拽到怀里,抬起她下颌,眼里透着上流人的不屑:
“想不到你为了姐妹,还挺拼。”
武英是方敏儿的第一任,也是唯一的金主。
他挺喜欢她的,漂亮,性感,除了声音嘶哑像鸭子,其他都很不错。
可惜她太倔犟,不肯陪他一起玩,才不再续约。
没想到这次为了帮姐妹,豁得这么出,多少有点刮目相看。
方敏儿挑眉看他,声音很轻却平静坚定,“为了沅沅,我什么都愿意。”
大学期间,她嗓子被毁,又背着数千万巨债,被生父陷害卖到东南亚当妓,险些惨死异国。
是姜时沅求着一位港商一起去捞她,拼命兼职为她还债,还带她去港区找最好的医生治疗嗓子。
生父陷害她,生母撇下她,唯独姜时沅一步步将她拉出深渊,期间险些被…
她的命是姜时沅续的,就算为其去死,也在所不辞。
武英顺风顺水二十几年,对穷人的苦难毫不在意,也没兴趣深究。
他养女人是为了爽,不是为了听人间疾苦。
微凉的指腹摸过她背脊的伤,竟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算了,以后还是单独伺候我吧。”
方敏儿咬唇,纤长的眼睫遮住波澜,“谢谢武少。”
—
清晨微弱的阳光漫上栏杆,悄无声息洒落在儿童房里。
给安安穿衣服时,姜时沅低声问:“是不是又有人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安安眼眶蓦地通红,却撅着嘴不肯说话。
仅是这一小动作,姜时沅当下就确信,安安肯定又被霸凌了。
她沉住气,轻声细语引导:“是培训中心的同学老师,还是…许阿姨?”
后半句话一落地,安安眼睫剧烈一颤,瘦小的肩膀细细发抖。
姜时沅呼吸一窒,果真是许芙。
“她怎么欺负你?告诉妈妈,我——”
“没人欺负我!!妈妈,我明晚可以去听你唱歌吗?我不想在家!”安安突然扯开嗓子。
姜时沅哽住。
大概是遗传的强大吧,安安某些性格和凌景耀如出一辙。
只要不想说,怎么逼、怎么引、怎么激、都不会松口。
之前在旧校区,也是她去送午休的被子,才发现一群小孩围着安安说难听的话。
那场霸凌足足维持了两个多月,安安却将难过藏得滴水不漏,每天回家表现得开心愉悦。
这次,又是她失责。
她早该猜到,安安过去再不喜欢许芙,也绝不会出言顶撞。
但两人是几时,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须臾,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好,那妈妈喊上秀雅姑姑一起陪你。”
现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手表上,昨晚她已经悄悄把账号连接上。
下次再有异常,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
另一端,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金秘书倒吸一口凉气:“凌总,都办妥了。”
他没想到凌景曜竟然会这么……较真。
半夜让他把姜时沅先前找的律师撤掉,还要求京市所有的律所不准接姜卫国的案件。
除了港区,也就京市的律师资源最好,这不妥妥的让姜卫国狱中等死?
这个男人做事一向果断干练,不留余地,这一招在商场上屡战屡胜。
但用在厌恶的妻子身上,是否有点大费周章?
难道,他在逼她认错回家?
不会吧,他不是日夜盼着离婚,迎娶许芙么?
凌景曜正坐在电脑前处理公事,眉眼淡淡压下来,慵懒勾了勾唇。
明明他神色冷淡无波,金秘书竟从中感到一丝寒意,背脊悄然泛起一片颤栗。
寒颤过后,悻悻问:“另外,李台长前几天收到太太的简历,他感觉节目立意挺好,想问你这边是否允许录取?”
比起唱歌,姜时沅更想当编导,去英国前还拜了个有名的导演为师,这些凌景曜是知道的。
可这并没有必要。
照顾丈夫与女儿才是她的职责,况且她也只适合被养在家里。
如墨的眼眸抬起。
即便不说,金秘书亦瞬间领悟,“明白,我这就通知其他电视台。”
想起最后一茬,冷汗又飙了出来,“还有一件紧急的事。”
“说。”
“姜尚宇炒虚拟货币又亏了一百万,借贷公司的人现在正在大堂等着,是给,还是?”
凌景曜神色不耐的拿出支票簿,写到一半,笔尖悄然停住。
扯下支票撕碎,眉眼皆是凉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敢再来凌氏,就等着坐牢。”
既然姜时沅喜欢闹独立,那就让她体会下没他兜底的世界有多残忍。
看来,离哭着回家没几天了。
金秘书出来后,躲在卫生间给许芙发去告密信息。
手机放下,一个荒唐的想法冒出:凌总是不是压根没想过离婚。
—
下午三点十五分,收容所门口。
一阵凛冽寒风吹过,姜时沅冻得吸溜了下鼻子,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直勾勾望着路口。
姜卫国的案件很严重,没有律师在场无法会面,约好的见面时间是三点半。
奇怪的是从半小时前,律师和律所的电话都处于占线状态。
这时,手机弹出短信。
点开一看,瞳孔地震,怎么律所把费用退了回来?
再打过去,电话终于通了。
听到拒接时,姜时沅大脑嗡的一片空白。
几番纠缠下,对方无奈的声线中藏着浅浅的怒气。
“凌太太,现在没人敢接你父亲的案件,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呢?”
“另外,请你劝凌总高抬贵手吧,我这家小律所经不起你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