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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到深处难自持(1 / 1)

夜惑的霓虹像往年一样晃眼,前一天被砸场子的事,仿佛只是酒客嘴里的泡沫,一戳就破。

潇亦寒刚下楼梯,吧台边那抹身影就刺进眼里——秋影安蔫头耷脑灌酒的样子,活像被主人弃养的大型犬。“这货指定为‘焕回来的事’闹别扭。”他哂笑,长腿一迈就往吧台怼。

“谁他妈……”秋影安醉醺醺拍吧台,手背撞得空杯叮当响,“没看老子借酒消愁吗!”肩膀突然压下来只大手,他怒目回头,看清是潇亦寒时,骂人的话卡进喉咙,变成气哼哼的嘟囔:“你丫怎么在这?专程看我笑话?”

潇亦寒捞过他面前的空杯,屈指敲了敲:“愁成这样,被哪个小妖精甩了?”嘴角挂着欠揍的笑,眼睛却往秋影安泛红的眼角扫——能让这混世魔王掉马尿,事不小。

潇亦寒扯过吧台凳坐下,指节敲了敲秋影安面前的酒杯:“影安,又和萱凝置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气,女人嘛,就得哄着——但你喝这么多SCORPION,是想把胃烧穿?”最后半句带着少见的凶,眼睛却死死盯着酒杯里摇晃的琥珀色液体——这酒像毒蝎子,入口绵柔,后劲能把人啃得骨头都疼。

秋影安仰头灌酒,喉结滚得艰难:“吵架?这么多年,我连跟她吵一架的资格都没有!”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他抬手抹了把,声音突然发颤,“她连吵架都懒得跟我吵……直接冷着脸消失三天,你说我怎么哄?”又一杯酒猛地砸在吧台,玻璃震得嗡嗡响。

“到底怎么回事?”潇亦寒抓住他手腕,平时冷静的声音里掺了慌,“你他妈说清楚——再喝下去,胃穿孔老子可不送你去医院!”指尖掐进他小臂,像是要把人从酗酒的深渊里拽出来,可秋影安通红的眼尾,让他心里猛地一沉——这事,比吵架严重得多。

潇亦寒眼疾手快扣住秋影安的酒杯,指节因用力泛白:“你再喝,胃烂掉我可不负责!”同时冲调酒师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却在秋影安吼出“离婚”时,集体噤声。

“结束了!离婚了!懂不懂!”秋影安猛地拍桌,玻璃杯蹦得老高,琥珀色酒液溅在他衬衫上,像极了心口的血,“调酒师!再来两杯SCORPION!老子今晚喝到死!”

调酒师硬着头皮赔笑:“先生,SCORPION的原料……真的没了。”余光偷瞄潇亦寒,后者微微点头,他才敢补刀,“您今晚喝的量,足够送急诊了……”

“离婚?”潇亦寒攥着酒杯的手发抖,“为什么?因为焕回来?她提的?”最后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酒吧喧闹的背景音突然变得刺耳——他早该发现,秋影安这些年看萱凝的眼神,藏着随时会碎的小心翼翼

潇亦寒猛地拍桌,震得酒杯叮当响:“怎么可以?!”这些年秋影安把萱凝宠成公主,朋友圈里人尽皆知,“就算焕以前和她好过,可三年前就分了!现在她嫁的是你,你才是她老公!”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声音都发颤——为兄弟不值,为这份被轻易放弃的真心不值。

“是我提的离婚。”秋影安垂着头,指尖把酒杯捏出裂痕,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你疯了?!”潇亦寒薅住他衣领,西装褶皱里还藏着刚才抱柳千雪的温度,此刻却冷得刺骨,“就因为焕回来,你就要把自己的家拆了?心儿才多大,你让她以后怎么想?”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酒吧嘈杂的背景音里,他的质问像把钝刀,一下下割在两人心上。

“心儿……心儿……”秋影安像被抽走脊骨,蜷缩在吧台椅里,指节深深掐进掌心,“我多希望她是我的女儿啊……可焕才是亲爹,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七年光阴在他哽咽里碾成渣,“我努力了七年,她心里只有焕,连看我的眼神都像看外人……我能怎么办?不放手,难道要看着她恨我吗?”

泪水砸在吧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这三年,他把凝心儿宠成小公主,买遍全世界的糖,却填不满她看焕时发亮的眼睛。潇亦寒望着那串泪,突然想起自己童年也是孤儿——原来有些人,拼尽全力想给别人当光,最后却连影子都留不下。

“值得吗?”潇亦寒声音发涩,“你把自己熬成这样,她连句心疼都没有……”后半句卡在喉咙,

“她爱的不是我!”秋影安红着眼眶嘶吼,酒水顺着下巴往西装上淌,“靠感动捆住的人,我宁可不要!我要她的心,完完整整属于我!”拳头砸在吧台上,玻璃杯碎成齑粉,溅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

“你醉了。”潇亦寒扣住他手腕,指腹擦过他手背的碎玻璃渣,“我送你回去。”声音难得的软,却被秋影安猛地甩开——他踉跄着扑向调酒师,喉间滚着含混的“上酒”,像头被剥了牙的困兽。

潇亦寒眼神一凛,手刀精准劈在他颈侧。秋影安像棵被砍断的树,直直栽进他怀里,碎发间还沾着玻璃碴。“扶去我的包厢。”潇亦寒把人打横抱起,垂眸盯着他颤抖的睫毛,“照顾好他……尤其是,别让他再抓到酒杯。”最后半句压得极低,调酒师瞥见他西装袖口的血迹,才惊觉刚才的碎玻璃,把他手掌划得鲜血淋漓。

潇亦寒走出酒吧时,天光已刺破夜的黑。他仰头抻了个懒腰,指节在晨风中轻轻发颤——后知后觉才发现,刚才为了拦秋影安,手掌被碎玻璃划的口子还在渗血。

“又一夜没睡啊……”他低笑,想起柳千雪睡熟时攥着他衣角的手,脚步不自觉加快,“得回去看看她醒了没。”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鞋跟磕在马路牙子上,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轻快。

画面猛地一转,H市秋名山的盘山路像条蜕皮的蛇,曲曲弯弯往云雾里钻。车窗外,陡峭山壁把视线撕成碎片,转过弯刚见着天光,没几秒又被新的陡壁吞掉。等开到半山腰往下望,那些走过的弯道像被巨人揉皱的纸条,一圈圈叠在山谷里,而欧阳浩天的金露枫苑,就像颗被群山攥在掌心的宝石,安静又危险。

金露枫苑像块嵌在秋名山腹地的黑色琥珀——当初选中这里,正是因为盘山公路织成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得近乎嚣张。潇逸寒砸下天价,把整片别墅区生生改造成“噬魂殿”的心脏:留守兄弟散在暗处,像蛰伏的毒蚁,而夜秾欲的实验室、凌宇卿的制毒间、莫雨凡的情报网、慕子瞳的毒虫室、寒洛的军火库,像五根毒刺,从别墅不同角落往外扎,哪怕深夜,也有暗灯在窗缝里渗出血色。

这些纯欧式半山别墅,用皇家宫邸的规格往凶戾里造:3001300平的建筑披着奶油白的皮,园林里却种满从东南亚走私来的百年香樟,树影在月光下拧成狰狞的鬼面;斥资千万的罗汉松斜着长,枝桠像举着刀的手,把原生态森林的野性,和人工雕琢的阴森,搅成一锅淬了毒的汤。更别提那些随地势落差排布的40多处暗门,每个转弯都藏着枪口般的监视死角——这哪是别墅区,分明是座用钞票和人命堆起来的、会呼吸的堡垒。

柳千雪是被肩膀的抽痛硬生生拽醒的。强撑着坐起身时,视线里黑黢黢的房间像口倒扣的墨玉棺材——直到看到床头柜上,潇亦寒和妹妹潇霓裳勾肩搭背的合照,才反应过来:“哦,这是他的窝啊。”

房间里的装饰简直到了极致:墙面是哑光黑,地板是哑光黑,连窗帘拉开都是遮光黑,唯一的亮色是床上那截她昨晚疼到冷汗淋漓时,攥皱的白色床单。柳千雪盯着空荡荡的空间,突然笑出了声:“住这儿晚上不做噩梦才怪,搞不好梦到的都是黑客帝国。”

她趿拉着拖鞋去拿手机,经过穿衣镜时,猛地被自己吓一跳——睡衣肩带歪到胳膊肘,头发乱成鸡窝,眼下还有因痛经泛青的阴影,活像刚从凶案现场爬出来的受害者。“潇亦寒要是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她边嘟囔边整理,指尖碰到镜沿残留的凉意,不知怎么,想起他昨晚抱着自己哄睡时,掌心的温度,嘴角又偷偷往上翘。

柳千雪趿着拖鞋挪到落地镜前,看清镜中人的瞬间,耳尖轰地烧起来——身上松垮垮的男士衬衫,是潇亦寒的。

她不是没穿过男友风衬衫,可他家的紫檀香像有魔力,把布料都浸成了温柔的茧。衬衫长过大腿根,最上面两颗扣子嚣张地敞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凹陷,像在无声勾人。168的身高裹进185的衣摆里,晃荡出满室暧昧,连镜中自己泛红的眼角、攥紧衣角的指尖,都像沾了蜜的小钩子,勾得她心脏乱撞。

“肯定是他帮我换的衣服……”她咬着下唇嘟囔,檀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在鼻端织成张柔软的网,把昨晚他抱自己时的温度、哄睡时的低嗓,全兜了回来。镜子里的人愈发艳得发烫,连衬衫下摆扫过小腿的痒,都像是他指尖在轻轻挠。

柳千雪正慌着找自己衣服,敲门声像道惊雷劈在门上。她手忙脚乱套上椅背上的外套,衣角还沾着潇亦寒衬衫的檀香味——开门的瞬间,门框挤进个穿红吊带的女人,卷发晃得人眼花。

“请问你找亦寒吗?他……”话没说完,女人的目光像X光,扫过她身上松垮的男士衬衫,又黏在她攥紧外套的手上。柳千雪后颈发紧,这眼神太熟悉,像商场里看到别人试穿自己想买的裙子,藏着妒火与不甘。

“你是谁?”女人往前半步,红指甲几乎戳到她鼻尖,“穿亦寒哥哥的衣服,睡他的房间,当自己是女主人了?”尾音上挑的“女主人”三个字,像淬了毒的蜜饯,甜得刺耳朵。

柳千雪后退半步,外套滑下肩头,露出潇亦寒衬衫领口的褶皱——那是昨晚他抱自己时,指尖压出来的痕迹。“我是……”她喉咙发紧,突然想起潇亦寒说过“我的房间,只有你能穿我的衣服”,脊梁骨莫名硬了三分,“我是他的……朋友。”最后两个字说得磕磕绊绊,可衬衫上的檀香,正无声帮她宣示着某种隐秘的亲密。

柳千雪听出她话里的酸味儿,心里冷笑——又是个被潇亦寒“误伤”的桃花债。她故意把外套抖得往下滑,露出潇亦寒衬衫勾勒的曲线,檀香味混着晨起的慵懒,像张无形的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凑近半步,眼尾上挑的弧度学足了潇霓裳的嚣张,“同为女人,你该懂,能穿他衣服的人,从不需要‘为什么’。”

这话像把小刀,精准扎进情敌的妒火里。柳千雪的身材本就藏不住,36D的胸把衬衫撑出性感的弧度,腰肢却细得像被衬衫下摆勒出来的,24和36的臀胯更是把宽松布料衬得欲拒还迎——平时她嫌麻烦不爱打扮,这会儿倒要谢谢这身“男友衬衫杀”,把潇霓裳教的“用身体当武器”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使妖术!”情敌尖叫着扑过来,指甲恨不得挠花她脸。柳千雪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却故意让衬衫领口的褶皱扫过对方手背——那是昨晚潇亦寒抱她时留下的,带着他的温度,烫得情敌尖叫出声。

“想动手?”柳千雪突然笑了,伸手攥住对方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股狠劲,“亦寒哥哥要是知道你在他房间撒野……你猜,他是心疼你挠人的指甲,还是心疼被你弄脏的地板?”最后半句压得极低,却像把冰锥,直直戳进情敌最慌的地方。

“尹媚儿,你做什么?”潇逸寒刚好上楼,看到尹媚儿正抬起手

潇亦寒的声音像冰锥砸在楼梯口时,尹媚儿正攀着他手臂晃,指尖的蔻丹红得刺眼。柳千雪盯着那抹红,突然想起昨晚他给她涂药时,指腹的温度——原来他的手,也会被别人这样缠着。

“亦寒哥哥!”尹媚儿的哭腔黏糊糊的,“她给你下了什么迷药?”柳千雪浑身发毛,却突然笑了,绕到潇亦寒身后,伸手圈住他腰,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声音甜得能拧出蜜:“亦寒,你说呀~我是谁呀?要好好说哦~”指尖偷偷掐他腰侧软肉,力道不大,却带着点小赌气——你招惹的烂桃花,我帮你收拾,你也别想逃。

潇亦寒被掐得僵了半秒,垂眸看她时,却撞见她眼尾藏的小凶光,喉间突然滚出低笑。他反手覆住她掐人的手,往自己腰里按了按

柳千雪得逞地晃了晃他的腰,装温柔而已,谁不会一样,何况她本就不用装

潇亦寒垂眸看柳千雪,喉间滚出低笑——她攥着他衣角的指尖发白,却硬撑着甜软劲儿,像只炸毛的小兽裹着棉花糖。他突然伸手揉她头发,指腹蹭过她耳尖的红:“尊命,我的夫人。”尾音里的纵容,连空气都泛着蜜。

转向尹媚儿时,笑意彻底沉进眼底:“听好,她是我女朋友,噬魂帮的女主人。”每个字都像敲在玄铁上,震得尹媚儿的美甲片差点崩飞。

“不可能!”尹媚儿扑过来抓他袖子,哭腔里掺着自欺欺人的狠,“你在外头逢场作戏我都认!这次也是假的对不对?!”她盯着潇亦寒的眼睛,想从那片冰湖里捞出哪怕一丝动摇——可他望向柳千雪时,冰层裂开的光,烫得她眼疼。

“认真的。”潇亦寒扣住她手腕往旁一甩,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不是逢场作戏。”柳千雪躲在他影子里,看着尹媚儿崩溃的脸,突然明白:原来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护着,连心跳都带着烫金的响。

“勾引我亦寒哥哥,今天非撕烂你!”

尹媚儿尖叫着扑来,指甲擦过空气带起锐响。潇亦寒本能把柳千雪往后一带,却没料到——尹媚儿失控的手,精准按在柳千雪伤处。

“嘶——”

柳千雪倒抽凉气,伤口像被扔进沸油的蚂蚁,疼得冷汗瞬间洇湿衬衫。她眼前发黑,潇亦寒的手正死死攥着尹媚儿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滚!”

潇亦寒吼出声,甩力把尹媚儿掀翻在地。尹媚儿撞在门框上,发出瓷器碎裂般的闷响,可他顾不上这些——柳千雪蜷缩成一团,额头抵着他衬衫,颤抖的指尖抠进他腰侧,把西装布料绞出深深的褶皱。

“疼……好疼……”

柳千雪的呢喃像根细针,扎得潇亦寒心脏发颤。他突然想起她中枪时也是这样,咬着牙不哭不闹,可现在,在他怀里,她终于肯露出伤口

尹媚儿盯着潇亦寒攥紧的指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能剜块肉下来。可柳千雪像颗突然掉进棋盘的白子,轻而易举占了她谋算多年的位置,不甘像毒蛇,咬得她心口发疼。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潇亦寒的声音漫不经心,却让空气结了层冰。他伸手抚过柳千雪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哄小孩,说出的话却带着割喉的利:“欺负我女人的,甭管是人是鬼,照打不误。你背后那些腌臢事……”他突然笑了,侧颈的青筋却在跳,“我懒得追究,但你该知道,慕子瞳的‘虫室’,最擅长招待不听话的客人。”

尹媚儿的脸瞬间煞白——慕子瞳的手段,是连骨头都能啃成渣的狠。她扑过去抓潇亦寒裤脚,指甲缝里还嵌着刚才挠人的血:“别送我去……我错了……”柳千雪看着这幕,突然明白潇亦寒的威慑从不是空话——他连威胁都带着让人发抖的具体,像把刀架在脖子上,能清晰感觉到刀锋的冷。

潇亦寒垂眸看尹媚儿,眼里的厌弃几乎凝成实质:“再让我发现你碰她……”他没说完,可停顿里的杀意,让尹媚儿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像条被掐住七寸的蛇。

尹媚儿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瓷砖上的闷响,和她发颤的哀求叠在一起:“寒哥……求你别送我回去……”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可柳千雪盯着她发梢的冷汗,突然发现——这恐惧里,藏着丝表演过度的刻意。

潇亦寒垂眸的瞬间,柳千雪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像被脏东西溅到的嫌恶。尹媚儿仍瘫在地上,可这场“恐惧求饶”的戏码,突然变得像层蒙着血的窗纸,一戳就破。

“痛吗?我抱你回卧室。”

潇亦寒转向柳千雪时,声音里的温柔像突然漫上来的潮,把刚才的狠戾冲得干干净净。柳千雪听着,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他眼里的“只有她”,把尹媚儿的狼狈衬得更刺目,也把她心里那点“被独宠”的烫,浇成了酸涩的泪。

“疼……”她脱口而出的字,软媚得连自己都陌生,可指尖悄悄攥紧他衬衫时,却明白:这疼里,藏着尹媚儿永远偷不走的、属于她的特权。

“来人。”

潇亦寒的声音像淬了冰,却在捡起外套披在柳千雪身上时,指尖都带着小心翼翼。他把她抱起来的动作轻得过分,像捧着件一碰就碎的瓷,可发号施令时,又变回那个让人胆寒的掌权者:“送她去禁闭室,叫秭欲来。”每个字都砸在地上,溅起冷光。

尹媚儿瘫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拖向禁闭室的影子,突然笑出泪——她赌了那么久的例外,终究成了他清理门户的灰尘。

回到房间,潇亦寒快步把柳千雪放在床上,却在看见她胸口渗血时,指尖猛地发颤。他从小在刀光血雨里打滚,身上旧伤能拼成幅地图,可这会儿,她伤口沁出的血,却像滴在他心口的熔岩,烫得他呼吸都乱了。

“怎么又……”他低咒,声音里的疼惜把铁血碾成了齑粉,“疼不疼?”问出口才发现,自己从没这么怕过一个“疼”字,怕她皱下眉,怕她眼泪掉,怕她疼的样子,把他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全啃成了软肋。

“这样,是不是很痛?”

潇亦寒的指尖悬在她渗血的伤口上方,像怕碰碎场梦。柳千雪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突然想笑——这个能把敌人碾成齑粉的男人,此刻正为她这点小伤,慌得像个没头苍蝇。

“我还好,不疼。”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可苍白的脸却把“逞强”写得明明白白。潇亦寒盯着她眼底的青灰,突然发火:“脸色白成纸了还嘴硬!我去叫秭欲——”话没说完又卡住,他太清楚,那家伙在实验室疯起来,天王老子都请不动,何况他这点“命令”。

起身的瞬间,手腕被拽住。柳千雪抓着他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真的没关系……你陪陪我就好。”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潇亦寒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躺在手术台等抢救时,也是这样盼着“有人陪陪”,可最后等到的,只有消毒水的冷。

他垂眸看她,喉结滚了滚,终于坐下来。膝盖抵着她的床沿,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疼就说……我在。”后半句轻得像叹息,却把这些年没人给过他的“陪伴”,全捧给了她。

“让秭欲马上过来!”

“好!”

命令与应答像根针,把空气戳出 silence。柳千雪盯着床单上的褶皱,突然觉得这安静里,藏着昨晚他抱自己时,没说出口的那些“担心”,脸慢慢热起来。

“那个……”

“那个……”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块,又慌慌张张弹开。柳千雪先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你先说呀!”指尖却悄悄绞着他衬衫的下摆,像在偷藏这份笨拙的甜。

“我昨晚明明让你呆在医院。”潇亦寒的声音低了两度,尾音里的无奈混着心疼,“你怎么跑出来,还……跟踪我。”最后三个字说得轻,却让柳千雪想起自己缩在车尾箱里,听着他的引擎声发抖的模样——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仰起脸,睫毛扑簌簌的:“我……担心你嘛。”声音小得像撒娇,却把“跟踪”的鲁莽,说成了藏在心底的、烫人的牵挂。

“直觉吧。”

柳千雪望着潇亦寒的眼睛,把“跟踪”的鲁莽,说成了命运勾连的线。“你接电话时,我听见你声音里的冰,就知道要出危险。”她笑,指尖无意识摩挲他衬衫纽扣,“跟到楼下,听到你和那人谈话……后来不知不觉跟上去,像被什么牵着走。”

说到“准确找到你”时,她突然红了耳尖:“你说我是你的药,或许……药也在找病呢?”这话像片羽毛,落在潇亦寒心口。她没说出口的是,看到枪口对准他时,身体里那股“必须护住他”的本能,比中枪的疼更灼人——原来有些牵挂,真能让人变成不要命的勇士。

“你不信?”

潇亦寒眯起眼,喉间滚着笑,可盯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信了七分。他见过太多“药”的谎言,却在她眼里,看到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对“被需要”的渴望。“治病的药是扯蛋,”他伸手覆住她摩挲纽扣的手,“但你这颗‘药’,我认。”尾音轻得像叹息,却把两人扯进同条宿命的河,谁也别想游开。

“别的女人碰不得,她……能碰。”

潇亦寒望着柳千雪泛红的耳尖,喉间滚出的话烫得像酒。近距离接触时的欲望,是对别人没有的、又疼又痒的瘾——那些年把她当“药”,原来早把她种成了“瘾”。

“从大一到现在,你怎么不早点试?”

柳千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睫毛抖着,把这些年的孤独、疼痛,全抖进这句话里。要是早一点发现,那些被黑暗啃食的夜晚,是不是能少些眼泪?

“那时候……近视太严重。”

潇亦寒低笑,指尖擦过她眼下的泪痣,把没说出口的“刚创立噬魂殿,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敢拉你涉险”咽进喉咙。创业时的血雨腥风,把他的“喜欢”碾成齑粉,可现在,握住她的手,却觉得那些错过的时光,都成了酿这刻甜蜜的酒。

“现在找到你,还晚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把“救赎”和“贪婪”都揉进这声问里。错过的遗憾,终于在她泛红的眼眶里,长成了“还好没错过”的侥幸——有些爱,来得晚些,却能护得更牢。

“不晚,我们都治好了近视。只是……”

柳千雪望着潇亦寒的眼睛,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她怕他是因为潇霓裳才靠近,更怕这份迟到的喜欢,藏着别人的影子。指尖无意识绞着床单,把“忐忑”绞成看得见的褶皱。

“只是什么?”

潇亦寒的声音里染着笑,却在她闪躲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不安。刚想追问,敲门声突然炸响,像道惊雷劈开这层暧昧的纱。

“咚——咚——咚——”

柳千雪猛地回神,把“别因霓裳才做决定”的质问,咽成发红的耳尖。潇亦寒望着她慌乱的模样,突然想笑——这小丫头,心里藏的事,比他创业时的账本还多。

“我去开门,该是秭欲。”

他起身时,故意用肩膀撞撞她发顶,把未说出口的“我只要你”,撞成她恼羞成怒的瞪视。门开的瞬间,秭欲的抱怨撞进来:“寒哥!你能不能别每次……”话没说完,撞见柳千雪通红的脸,突然噤声,掏出银针的手都在抖:“你们继续……我、我下次再来?”

“靠!”

夜秭欲摔门进来时,白大褂上还沾着实验室的药渣,“我在给你妹研心脏病药!你中途搅局,药要是废了——”他突然噤声,盯着柳千雪渗血的绷带,后槽牙咬得发酸,“我十个脑袋都不够赔……嫂子这伤,是被那骚狐狸弄开的?”

潇亦寒白他一眼,却没错过他转瞬即逝的心疼:“少废话,重新包扎。”夜秭欲的嘴向来毒,可给柳千雪处理伤口时,指尖却轻得像碰瓷,棉签蘸碘伏的动作,和他骂骂咧咧的样子完全不搭。

“早说尹媚儿是毒瘤!”夜秭欲扯着潇亦寒的衣领骂,“从子瞳那救她就是养虎!现在敢伤嫂子,下次是不是要对小姐动手?”骂声里藏着层冰——当年从慕子瞳把人提出来,纯粹就是他一时心软,但这些年来,尹媚儿早成了悬在噬魂殿头顶的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夜秭欲的这些抱怨,他全当没听见

“我去给你煮点粥!”

潇亦寒转身时,没看见柳千雪绷紧的脊背。门合上的瞬间,她的疼像决堤的水,眼泪砸在床单上,却咬着牙没出声——不是不怕疼,是怕他愧疚的眼神,比伤口更灼人。

夜秭欲盯着她发抖的指尖,突然懂了潇亦寒的命门。这姑娘把“不让他自责”,忍成了渗血的勋章,连呼吸都在骗他“不疼”。他掏出止疼药时,声音难得软:“嫂子,疼就别硬扛,寒哥那货看着狠,其实比谁都怕你疼。”

“给,喝了能缓点。”他把药瓶塞她手里,瓶盖转了三圈才打开——这动作他给妹妹做过无数次,现在对着她,竟也生出同款小心翼翼。柳千雪仰头喝药时,眼泪混着苦,却在夜秭欲那句“他比谁都怕你疼”里,尝到了甜。

“止疼药?”

柳千雪捏着药瓶的指尖发颤,夜秭欲的声音里裹着层笑:“帮里没人对麻药有抗体,所以车上就没备着这药,昨晚你硬生生疼了两小时——”他刻意顿住,眼尾扫过厨房方向,“寒哥攥着电话的手,比你伤口还抖。”

药劲上来时,柳千雪后知后觉地怔愣——不是普通止疼药的麻木,是像有双温柔的手,把伤口的疼轻轻拨开。她望着夜秭欲眼下的青黑,突然懂了这药的分量:“你自己研的?霓裳的药也是你弄的吧?”

“嗯,小姐的药我盯了十几年。”夜秭欲低头调试药箱,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寒哥当年把霓裳从鬼门关抢回来,我总得让她活着,才能对得起他……还有你。”最后半句像阵 breeze,却让柳千雪心口发暖——原来她的止疼药,和霓裳的救命剂,都藏着同一份“为他守护”的执念。

“好厉害啊,你是医学博士吗?”

柳千雪晃着止疼药瓶,药劲把疼化成轻飘飘的好奇。夜秭欲听到这话,突然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震得药箱里的玻璃罐嗡嗡响:“嫂子!你见过穿白大褂砍人的医学博士吗?我要是博士,早被我妈绑去协和坐诊了!”

“呃……”柳千雪被他笑得耳尖发烫,望着他白大褂上的药渍,突然懂了这反差——这人把手术刀的精细,全揉进了混黑道的糙里,连笑声都带着股“明明该斯文却偏要野”的劲儿。

“我家世代行医,”夜秭欲擦了把笑出来的泪,指尖无意识摩挲药箱铜锁,“我妈是妇科圣手,我小时候蹲在产房外背汤头,后来……”他猛地住口,眼底的悲伤像被掐灭的烟,只剩层灰,“后来学的医术,全用来给兄弟们缝伤口,给霓裳续命。”

“亦寒能有你们,是他的幸运。”

柳千雪望着他发抖的手,突然明白:潇亦寒身边的兄弟,都揣着半条命的债。夜秭欲却笑了,笑声里掺着沙:“遇到寒哥才是我们的命好。十二年前,我妈被仇人捅成血窟窿,是寒哥单枪匹马闯毒窝,把我从停尸房拽出来……现在我握手术刀给兄弟缝伤口,也算……继承我妈的愿吧。”

他把银质手术刀拍在桌上,反光里映着两人泛红的眼——原来有些兄弟情,是用命换的羁绊,是把血仇酿成守护的酒,浇在黑道的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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